一切如常。
令人纳闷的平静无波。
几日过去,终于有人忍不住主动起来。
卢安被领出东海相府的门厅时,心中是忐忑不安,在厅内等候的无一不是有品级的官吏,而他仅仅是被派来送礼的礼部尚书的管家,却不知为何被安排进了等候国相接见的门厅,甚至能第一个被唤入相府书房。周围官员们带刺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舒服。
穿过两重门廊。卢安跟在一名昆仑奴地后面走进陈正汇的书房。东海国相此时身着一身宽松的道服,正安安稳稳的坐在书房之中。阳光透过晶莹剔透的玻璃窗,正正照在书桌之上。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书童侍立在桌边,桌上摆着一部《论语》,一杯清茶水汽袅袅,而陈正汇则在慢慢翻着另外一册书。
卢安进了门后,大气也不敢喘。只和小书童静静的等在一旁,书房中地气氛让他不敢出言打扰。而陈正汇似乎也没有注意到卢安进来。一页页的翻着手上地书册。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把书放下,抬头看了看卢安两眼,便举手示意书童将莫名其妙的卢管家领出了去。自始至终,东海国相一句话也没有说。
晕晕乎乎的回到家中,卢安又被叫进另一间书房。卢明德身边此时正坐了一人。卢安认识他,那是刚刚进入户部任职不到两年的侍郎蔡倬。对着卢、蔡二人。卢安一五一十的把陈正汇当时的举动述说了一通。
听完卢安的叙述,卢明德当即问道:“陈相公当时看得何书?”
卢安立刻回道:“是《左传》!”
“何卷何篇?”卢明德追问着。
卢忠皱着眉,苦思冥想,最终还是回忆起封面上地文字:“……应是《襄公》一篇。”
一旁静听的蔡倬突然浑身一颤,猛地扭头,与同样惊起的卢明德的目光撞在一起。
“‘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卢明德声音低沉。
蔡倬则同时道:“‘文王帅殷之叛国以事纣,唯知时也。’”
一丝笑意从卢明德和蔡倬的嘴角绽开。两人同时苦笑起来:“看来还要再等一阵子啊!”
“是啊……还是要再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