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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名将固然让人敬仰,但身边的英雄才能让人感到亲近,并依之为榜样。王贵地军功当然算不得什么,但对于提振军心士气,却不无裨益。”

“但八人对三十人的战斗实在拿不出手啊,怎么宣传?以一对十的战事,东海军经历得太多了。更别说一对四了。”

“谋克是百人队,也是百夫长的意思。而王贵只是个十人队的队正。一个不满员的巡逻队在优秀杰出的队正地指挥下,击败了金国最为精锐的一个完颜部谋克,阵斩敌军主将,怎么宣传不起来?”

“哪有一个谋克?根本就是三十多人的分队罢了!”

“不提敌军人数不就结了!宣传这东西本就是要避重就轻,这样才能引导舆论。谋克首级、大金军旗可是实打实的。有这两样东西作证,谁能想到金人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数?”

为了维护自己的诚信守诺的形象,赵瑜一向避免让自己的宣传部门说谎。但语言毕竟是门艺术。赵瑜还记得后世在哪本书里看到地某个国家证人上法庭时做的誓词,‘说事实,只说事实,说全部的事实。’

这三句誓言,前一句是让证人发誓不说谎,而后两句,完全是为了让证人保证不玩弄语言的技巧而设立的。利用以偏概全、引入歧义、避重就轻的手法,欺骗起民众来。比说谎更为有效。

赵文忍住翻白眼地冲动。动笔把赵瑜的意见记下。

赵瑜看着赵文奋笔直书,眉头却微微皱起。他总觉得王贵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对了,这王贵是哪里人?”

赵文放下笔,翻了翻他总是随身携带的公文夹,回答道:“河北相州汤阴县人。”

“大宋的?”

“大辽、大金可都没有河北,更没有相州。”

“何时入得军中?”

“宣和三年。”

“宣和三年?”赵瑜心中奇怪,以王贵今次表现出来的指挥水平,不该在军中蹉跎了两年多,除非天津镇戍上下都是瞎子,不然他早该提升上去了。

赵文明白赵瑜的疑问,解释道:“他是孤身来投军的,没有带着家眷……二郎你也是知道的,为防奸细,像王贵这等没带家眷来投军的外人,通常都会在新兵训练时,用高一级的训练科目把他们逼走,不可能获得快速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