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惨叫。只见蒙蒙胧胧的黑暗中,火光突的一闪,船舷边的江水中便顿时腾起一根数丈高的水柱。水柱斜斜落下,崩落的江水哗啦一声冲刷在甲板上,船老大和水手们从头到脚被浇得透湿。
一星星火光接二连三的亮起又熄灭,猛烈的惊雷也随之一放一收,船头、船尾,便是一根根水柱腾起又落下。
“是巡检司的缉私队!”更多人的惨叫起来,辛苦了许久。还是没能逃过去。
轮桨拍水声渐传渐近,两艘梭形车船一左一右的贴靠上来。几条带着挠钩的搭板将三条船扣在一起,十几名巡检司官兵便接连跳了上船。几人站在船头,刀剑出鞘,几人却钻进了船舱中。
“谁是东主?”刚落地,一个军官模样的中年人便在船头上大声问着。
青袍商人脖子一缩,向后退了两步,想躲在后面,却被船夫们一拉袖口,一起推了上来。
军官看了他两眼,摇了摇头。“要钱不要命的家伙!等着被砍头罢!”
下舱验货的士兵从舱口探出头来,惊喜的叫道:“都头,都是蜀锦!”
“蜀锦?!”都头和士兵几乎是在欢呼。士兵们将声音压得低低的交头接耳。
“一日顶得三日粮,真是发大了!”
“张西官、刘四一他们两队见了,可不得要流口水……尽是蜀锦呐!”
都头也是大笑着一挥手,“快,回港!”
搭板收回,货船在两艘缉私船的监视下,亦步亦趋地跟着往夷陵港行去。
缉私所得等同于战利品,照规矩按三三四分成。公库三成,军官三成,士兵四成。这两月,大批的缴获,让驻扎夷陵的巡检司船队日夜不息的巡视江面,连只水鸟也不放过。
夜幕之下,隔着车帘,王有义带着两个随从正望着港口中兴致高昂的一众缉私士兵。
一个随从笑道:“以利诱之,果然是比强令更有用。”
“就怕他们吃习惯了!日后改不了。”另一个随从老成持重,却担心日后这些巡检司缉私队的成员连正常行商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