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族中叔伯亲戚共聚,脱身不得,明日我再前去聆听老师教诲。”楚质轻轻点头,也猜测出几分何涉的意思,肯定是提点自己不要骄傲自满,对此楚质却没有反感,毕竟只有真心为自己着想,何涉才会不厌其烦的提醒自己。
“你能取得如此成就,与何学士悉心教诲分不开的,你要切记这点。”楚洛说道,似乎在隐约暗示些什么。
楚质轻微点头表示明白,对楚洛的暗示也有些明了,如果不是通过何涉的关系,认识到许多朝廷高官大臣,自己也未必能有机会参加贡试,侥幸成为贡士之后,特别是在东郊聚会时见到何涉与赵概相谈甚欢的模样,心中的迷惑也隐隐约约有些清晰起来,自己得中贡士,或者有运气的成份,可是肯定与赵概脱不了干系。
至于赵概为什么会帮自己,楚质还没有自恋地认为是自己的魅力无可抵挡,或者是惜才,但很大的程度肯定是看在何涉的情面上,才会动了扶自己一把的心思,不然参加贡试的英才众多,如果自己不是何涉的弟子,赵概未必会理睬自己。
这次进士及第也肯定是如此,楚质非常有自知之明,出于顾忌,自己在策对时,根本不敢说实话,也不敢讲述些超前的内容,只是写了一大堆空话,根本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本想能混个同进士出身已经是神佛保佑,没有想到居然排在第十名,这简直是出乎意料。
昨天心情过于激动,也没有细想,但是现在仔细推敲,恐怕这又是得益于何涉的人脉,当年宋仁宗还是太子时,何涉就担任过翰林院侍读学士,负责教授赵祯学来,论起关系来,自己还是皇帝的师弟呢,楚质连忙摇了下头,抛却这不实际的念想,快步跟上众人。
楚府故然宽敞,但是今日前来聚会的亲友少数似乎有些多,开宴时前院中院后院都摆满桌席,才勉强容得下众人,其实这已经算好了,昨晚的场面才真正的热闹火爆,闻迅前来的人络绎不绝,不要说坐下饮用酒宴,就连站的地方都快没了。
与昨日一样,楚质再次成为酒宴的主角,成为亲友们争相敬酒的对象,还好都是一家人,也不用讲究太多,小饮则止,活跃下宴席的气氛而已,觥筹交错之间,众人也放开心情,纷纷拿楚质打起趣来。
“君瑞啊,质儿年纪也不小了,尚未成亲,可有婚约了?”某个热心的伯叔道:“我也识到几个好友,他们家中也有待嫁的闺女,贤良淑德……”
先是好好的将女方夸赞一通,接下来自然而然的接下说道:“年龄与质儿相仿,若是质儿有意,不妨约出来见上一面。”见上一面,说白了就是相媳妇,有此例开,其他人岂能容他专美,纷纷开始转行做起媒人来。
“呵呵,此事不急,长幼有序,质儿的事情,待俭儿成亲了再说吧。”楚洛微笑道。
“君瑞,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某人教训道:“长幼有序故然在理,但是岂能为此耽误了质儿的婚姻大事。”
“也不尽然,长幼之别确实要仔细斟酌才成,不能坏了规矩。”些人似乎是执赞成意见的,不过才说了句,话锋立即转了:“但是事宜从权,想必也没人说什么。”
“此言在理,况且只是见下面而已,还未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这人明显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古代的相亲可不像现代的随意,不满意可以潇洒走人,可是在宋朝,却要赔二匹彩缎给人家压惊,就算再有钱,也不能这样挥霍无度啊。
只不过众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这点,七嘴八舌的为楚质的婚姻大事出谋划策,相互之间还因应该先去见哪家娘子而争论起来,根本没有询问当事人的意思。
“族长,你的意见如何?”说服不了对方,有人干脆找楚汲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