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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锐察觉楚质的称呼,初儿小脸荡出甜美微笑,轻声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十一叔白日没有什么问题,晚上休息时,平躺下来,总是容易岔气,村里没有大夫,也找走方郎中诊治过,可是却没有好转。”

“听你之意,伯父这病症,似乎是陈年积疾。”楚质挑眉问道:“走方郎中医术有限,不如到汴梁城找坐堂大夫诊治吧。”

“村人也这样劝说,可是十一叔却不肯,说这是小毛病,用不着看大夫,不用喝药,慢慢就会好的。”初儿露出一丝忧虑之色,无奈说道:“可是好多年了,都不见好。”

“岔气,却不知银杏叶管不管用。”楚质暗暗寻思,随之哑然失笑,银杏叶又不是能消百病的灵丹妙药,怎么可能什么病都有效果。

“初儿放心,商铺建在城中,以后伯父定然要去坐镇,到时候让他抽空找个大夫诊治,肯定能药到病除。”楚质微笑安慰道,讳疾忌医,人之常情,以前自己染上些伤风感冒的小毛病,宁愿自己买药吃,或者疗效不理想,也不愿意到医院诊所诊治。

这种行为有两个原因可以解释,一是从心里面认为自己只是偶尔不舒服而已,不愿意承认自己生病了,二是……舍不得钱,如果哪天到医院看病不用花钱,去的人可能会把医院挤爆吧。

就在楚质心里暗暗嘀咕的时候,车辆悄悄停了下来,显然已经到达目的地,在初儿小声的提醒下,楚质轻轻跳了下去,悄然打量四周情况,依稀有些熟悉的亲切感觉。

已经是巳时,村口还是空荡荡的,而且连村中是静悄悄的,似乎根本没有人迹,如果不是从里面传来阵阵鸡鸣犬吠之声,楚质还以为村子的居民已经搬迁走了。

虽说村里青年小伙都到山上的作坊帮工,可是上次来的时候,村子里起码也有些老幼妇孺留下看家,怎么现在连个小孩的影子都没见,漫步走入村子,却发现里面根本没人,楚质迷惑不解,回身问道:“初儿,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初儿微微摇头,也是一脸的茫然,心里也有些着急,轻步走到一户门前,敲了几下门,却没有听到回应。

连续试了几家也是如此,见到初儿急虑不安的模样,楚质立即提议道:“可能都到上面的作坊帮忙了,我们去那瞧下吧。”

初儿自然没有异议,在楚质的搀扶下,在崎岖不平的小路疾步而行,心急之下,差点摔倒,幸好有楚质在旁守护着,却是有惊无险。

走到半路时候,似乎在某处传来阵阵喧闹的声音,断断续续,似有似无,本来两人也没有留意的,可是当初儿的父亲,杨主管杨震仲,吼叫般的一声怒骂,响彻云霄,回音在山谷阵阵回荡,经过共振,传到了两人耳中,想不注意也难。

震仲,果然名副其实啊,楚质暗暗惊叹,起这个姓名,声音想不响亮也难。

“公子,村子肯定是又和邻村闹起来了,我们去帮忙吧。”分辨出声音来源方向,初儿焦虑的心情似乎松了下来,小脸居然还有一丝笑容。

杨家村与毛家村的恩怨,楚质也听初儿谈过一些,其中也分不出到底谁对谁错,毛家村打杨家村作坊的主意,故然不应该,可人家也是为了生活,而且作坊建在哪个村子,本来就是由作坊东主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