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官几年了?”老者问道。
楚质眨了下眼睛,轻轻伸出三根手指头,声音不怎么确定:“应该有三天了吧。”
见到三根手指时,老者还以为楚质说的是三年,心中颇为赞赏,才几年时间却如此了解民生,可见用心了,不像某些人,在位十余年,却对治下情况丝毫不知,真是……,真是什么老者没有寻思下去,转而怀疑自己是否老态龙钟,耳朵不好使,似乎听岔了。
暗暗掐算了下,楚质认真说道:“是三天没错。”
“萌官?”老者试探似的询问,心中微叹了下,可惜……
“不是。”挠了下后脑,楚质实话实说:“进士及第。”
新科进士,又出乎意料,老者微怔了下,心中有几分喜悦,进士最好,进士出身才是正途,就当他再想询问几句时,山下却传来一阵喧嚷的声音,只见泾渭分明的两帮人马浩浩荡荡向这边走来,披红挂彩的模样,应该不是来找麻烦的。
“想来是请你赴宴的,老夫也不便留下,就此告辞,有缘再见。”老者笑呵呵道,转身向山上道路走去。
楚质下意识的回礼,站了片刻,忽然醒悟过来,连忙叫道:“老丈,等等,我让他们赔你担架。”
老者轻轻挥手,似乎在示意什么,片刻之后消失在山路的转变处,楚质心里有些许的遗憾,总是感觉那老者不是普通百姓,正欲好好结交认识下,却让这些人打扰了,连人家姓名也忘记询问了,心情固然不爽,但是楚质的语气倒也缓和,对上前行礼的张李两村的村民道:“你们劳师动众的前来,是否对本官的决定有所异意?”
“小民不敢,县令大人判决公正,小民等人心服口服。”说话的自然是张村正,态度恭敬,语气中带着浓郁的感激之意。
本来是坐牢极刑的大罪,如今却轻轻飘过,什么事都没有,你自然心服口服,悄悄的鄙视了下张村正,李村正也堆起了笑容:“大人前来视察本村,那是本村的荣幸,现已设下酒宴,请允许小民一尽地主之谊。”
又被抢先了,张村正心中暗恼,急忙说道:“大人……”
“不必多言。”楚质轻轻摆手,淡声道:“张村正。”
“小民在。”张村正连忙回答,得意的瞄向脸色微变的李村正,心中暗爽。
“李县尉因公负伤,在李村休养之时,你可要好好照料,明白了吗。”楚质意味深长的说道,说完也不理会众人,招呼手下,转身离去,张李两村村正有意阻拦,但是见到楚质淡漠的眼神,也不敢再出言挽留,目送楚质车架离开,两村村民再相互瞪视了良久,才纷纷愤然回村。
“村长,难道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那也太便宜他们了。”在回去的路上,李村之中有人愤愤不平道:“这县官真是糊涂,处事如此不公,李大人的身上那棍子岂不是白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