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达。”楚质有些惊异,还有些微的心虚,瞄了眼场内,见到范仲淹还在向其他的士子提问,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其他的学子,回答完毕时,都非常自觉的退回来处,免得失礼,而沈辽似乎不想那么快离开,神态自若的走到楚质旁边,某些官员见状,就欲开口,想了下,却没有发出声音来,既然别人都不出声,自己何必当这个恶人。
“怎么,莫非真给我猜对了。”沈辽眉毛微扬,坦然在楚质旁边寻了个空位坐下。
尴尬微笑了下,楚质说道:“我们在说张知县呢。”
“张知县?”迷惑在附近巡视了下,沈辽问道:“仁和县的张大人?”
“是啊,这段时间来张知县真是辛苦了。”楚质颇为感叹说道:“连日在各地奔波探查旱情,身子好像也消瘦了几分。”
“大人言之有理。”刘仁之连忙附和道。
“怕你是身有同感吧。”沈辽说道,不经意朝自家大船看了眼,瞄见许汉卿,脸色立时有些沉了下来,刚才之所以没有在那船上,就是因为听说许汉卿也在,沈辽害怕自己到时耐不住火气,在这重要场合失礼,干脆眼不见为净,另找船只而来。
“那是自然,这几日忙碌之极,连习字作画的时间都没有。”楚质抱怨了几句,借机说道:“如果有人能为我分担下……,不,应该是帮下忙,……”留意到沈辽目光的方向,楚质立即识趣的闭口不言。
沉默了片刻,沈辽突然开口说道:“楚大人,如果你能帮我一个忙,我可以答应做你的幕僚。”
眼睛眨了好几下,楚质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立即应声道:“没有问题,睿达兄有什么事情尽管直言。”
“将那人打一顿。”指着许汉卿,沈辽冷声说道。
这语气,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楚质有些呆楞起来,满头的雾水,摸不着头脑,难道说那人不仅与沈家没有任何关系,反而是仇家不成,不过看情形也不像啊,沈辽姐姐还不时巧笑嫣然的,莫非是在虚与委蛇。
旁听的刘仁之愕然之极,好端端的怎么说到要打人了,当下立时目视前方,仿佛全然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
“说笑而已,不必当真。”淡笑了下,沈辽悠悠起身,微微拱手,转身离去。
楚质也不好出声叫止,心里却暗暗嘀咕起来,自己可没有拒绝,不过这种事情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啊,你真有这个心思,私下找自己就好,打人而已,也未必用亲自动手,找几人敲个闷棍还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