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宴会进行到这个时候,在场的人之中,大部分人都已经醉意朦胧,有个别的甚至已瘫软伏案,不省人事,所以就算他的诗词再好,也没几人能静心欣赏。
“……诸位……觉得如何?”铿锵顿挫的把大作诵毕,那人没有忘记征求众人的意见,可惜没等他听到乱七八糟的叫好声,就已倒地不起,片刻之后,鼻中荡出均匀的气息,显然是睡着了,肯定是刚才动作太大,加促了身体酒气循环,经受不住睡意汹涌澎湃的侵袭,所以才这么快进入梦乡。
稀稀疏疏的喝彩掌声渐落,之后再没人有吟诗诵词的闲情逸致,反而迷迷糊糊的受其感染,有几人相继安然入眠。
少饮几杯,沈辽还是有一丝清醒的,见到这个情形,招了招手,吩咐使女叫几个健仆上来,将醉倒在地的宾客搀扶下去,安置于客房之中。
不久之后,楼中只剩下楚质、沈辽、刘仁之、杨承平、许汉卿几人,而经过那人的搅和,杨承平也忘记自己刚才想做什么事情了,半倚于不知是谁人的桌案旁,喘着浓重的气息。
如果说还有谁能保持清醒的,那也只有许汉卿了,因为他虽然在宴会中表现得最为低调,且与众人并不熟悉,少有人敬酒,自然没有醉意。
楼中才剩几人,而且使女们也开始悄声的收拾着桌案上的杯盘,宴席到止也算是尽欢而散,许汉卿自觉没有留下的必然,当然起身告辞。
“来人,送客。”沈辽说道,也没有起来相送的意思,并不是他高傲无礼,从他眼睛半合半闭的情况来看,他显然也被睡意困扰着。
“且慢。”
第二百九十九章 咏月
就当许汉卿将杨承平搀起,就要往楼下走去时,楚质的声音适时传来,只见他努力抬起沉重的脑袋,俊逸的脸上比染色的红布还要艳上几分,眼睛时而迷离,时而清醒,拒绝使女扶助,提着一口,勉强直起身体。
“刚才是谁向我索要诗词。”楚质笑了笑,身体微微摇摆,醉容可掬,看着许汉卿,眨了下眼睛,声音恍惚说道:“是你吧?”
这时,谁都能看得出来,楚质应该已经酒醉,虽然没有不省人事,但肯定没有平时的清醒理智,所作诗词难有保证,可能吟诵的诗词,也与刚才那人差不多,含糊其辞的,让人听不明白。
如果是保持清醒的人,在此情况下,自然是随口敷衍几句,随后静静离开,然而,许汉卿心中却突然来了兴致,如果没醉,楚质的诗词绝非凡品,而今醉态横生,却不知道其诗词是否还能保证质量。
要是不能的话,这也是一段逸事,带着几分恶趣味心理,许汉卿也不着急离去,而是饶有兴趣的说道:“就是在下,不知楚大人能否赐教。”
“当然……可以。”身体摇晃了下,楚质伸手抚额,长长吐了口气,晕声道:“只不过我的润笔费可不薄,你……未必愿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