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寻思惩治叛徒的刑罚,楚质连忙说道:“没有,孩儿身子健壮得很,你别听下人胡言乱语,危言耸听,什么落崖,没有的事情,最多是不慎滑倒,跌进一方小水潭,水波飘浮,岂会受什么伤害。”
凝视楚质片刻,惠夫人轻幽说道:“没事就好,娘亲也就放心了,只是,以后撒谎的时候,眼珠子莫要往外飘荡,省得让人一眼看出来。”
“本来就没事嘛。”拍得胸部卟卟响,楚质嬉笑道:“再说了,你说谎时也是如此,孩儿只是随娘亲罢了。”
“惫赖。”纤指点了下楚质额头,惠夫人羞涩笑道:“谁告诉你的?”
轻瞄了眼,楚质轻声道:“舅父。”
“谁?”惠夫人微怔,良久才缓声问道:“是安道三哥吗?”
“嗯,几月前,舅父接任杭州知州,是他与我相认的。”楚质点头说道,心中立时放心了,其实也知道不可能,但还真怕碰上个冒认亲戚的,那岂不是亏死,白叫了那么久舅父。
“他去杭州了?”惠夫人苦笑了下,天意如此,让人无话可说,微微摇头,“本来想迟些时候就告诉你的,却不想……,对了,他没说些什么吧。”
“说了一些。”楚质老实承认。
“该撒谎的时候别那么实诚。”嗔怪轻喃,惠夫人轻声道:“质儿,听娘亲说,不管你从舅父那里听到些什么,那都是长辈的事情,你且千万不要理会。”
“孩儿知道。”楚质答应,眼光很正,没有乱瞄,问题在于,不知他的回答,是针对惠夫人话里的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车辆悠悠,楚质识趣别开话题,说起了自己在杭州的见闻,不久之后,只听车夫吁的一声,车辆缓缓停下,阔别一年楚家就在眼前。
“质儿记得,回家之后,别提你舅父的事情。”惠夫人告诫说道,才在楚质的搀扶下,轻轻下了马车,楚质轻微点头,忽而,却听阵阵爆竹声炸响,层层薄雾弥漫,红色细碎纸屑飘散,楚家大门中开,一群仆役迎了出来。
“欢迎二公子回府。”
显然是有仆役提前跑了回来通知,众人才做好准备,在仆役们的簇拥下,楚质携同惠夫人走入院门,熟悉的布置映入眼帘,确实有几分感触,不管怎么说,回到这里,难免觉得有一阵温馨气息,与别处不同,或许正是家的感觉吧。
陪着楚质在院落站了片刻,惠夫人温柔笑道:“你父亲还在官署,要晚些才回来,你先去拜见大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