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可馨跟卓玛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渐渐就让这个其实心思比较单纯的吐蕃少女放松了警惕。说来也是,卓玛若真是心思沉重的女子,怎么敢在张瑄面前如此“跋扈”。
“我说了这么多,你可是想通了?”田可馨轻轻一笑,“你要想清楚,皇帝虽灭吐蕃,但对多数吐蕃平民和奴隶来说,却感受不到亡国的切肤之痛。”
“道理很简单,吐蕃不亡,他们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而吐蕃亡了,他们却有饭吃、有衣穿、有土地和牛羊牧场,你说他们会选择现在的生活还是会愿意回到过去?”
“因此,不要说吐蕃贵族再也闹腾不起来,就算是有人调头闹事,也绝对得不到多数吐蕃人的响应。”
“陛下曾经跟我说过这么一句话,凡是有利于百姓的事儿,一旦开了头,就再也无法复辟。所谓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谁也不能阻挡!”
“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听不懂。总之你记住一点就行了,过去的吐蕃永远过去了,你要学会适应新的生活。你冒犯皇帝犯下大罪,皇帝宽容不予计较,你应该感到庆幸才是!”
“我若是你,就沐浴更衣,主动去侍奉陛下。这样一来,不仅你会有一个新的开始,还会让你的父亲和你的家族都得到陛下的器重。”田可馨嘴角浮起一抹古怪的微笑来,轻轻挥了挥手。
这个时候,田可馨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拉皮条的老鸨子,非常滑稽。她正在竭尽全力费尽口舌,引诱一个性格刚烈叛逆的吐蕃少女上皇帝的床。
卓玛脸色骤然一变,霍然起身冷冷道,“休想!卓玛宁死也不受辱!”
田可馨淡然笑了,“卓玛小姐倒是不怕死,颇有几分英雄气概,可馨甚是佩服。只是不知卓玛小姐想过没有,你死很简单,但你死了之后呢?”
“你的父亲、家族,上上下下数百口人,会因为你而丧命!”
卓玛脸色苍白,嘴角哆嗦了起来。
卓玛这个一个十七八岁的吐蕃少女,不通人情世故,在城府深沉口才极佳的田可馨面前,心智如跟孩童一般。
田可馨喋喋不休地劝说着,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吃,连哄带吓,终于把卓玛的心搞乱了。
到最后,就连卓玛自己都感觉到,如果她不屈服、不被皇帝所占有,她就是整个吐蕃的罪人,是多朗家族的罪人。她会害死自己的父亲和家族数百人,她甚至还会让数十万的吐蕃部族走上绝路。
总之,卓玛在迷迷糊糊之中,似是被催眠一般,被田可馨身边的侍女带去沐浴更衣,然后干干净净香喷喷地老老实实地垂着头,跟在田可馨背后亦步亦趋,进了皇帝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