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门外却传来一声大笑,哈哈道:“小见仁,看来你果真是没事了。张嘴就能胡说八道,可见是大好了,好好好,朕很开心,哈哈。”随着这话声,门帘一挑,皇帝杨广已是满面激动的迈步而入。
庄见一呆,随即眼珠儿一转,已是跪倒大哭道:“皇上啊,您可是没事了,要是您有个闪失,臣可就要悔死了。呜呜,看到您老人家无恙,臣……那啥……太开心了,太开心了,呜呜,天下幸甚,万民幸甚,臣幸甚啊!”
这厮也不管有没有眼泪,低着头先自一通干嚎,只听那语气,简直就是万世忠臣之楷模,千古忠君之典范。言语中那一番忧君爱君忠君之意,简直是感天动地至极了。
杨广心中感动,眼眶微红,连忙趋前几步,一把将他扶起,温声道:“好了,莫哭莫哭,朕这不是好好的吗?你这孩子,唉,此番朕能得以活命,俱是爱卿之功劳,朕,不会忘得!”说着,以手抚着庄见后背,连声安慰。
庄见努力的挤出几滴眼泪,让它们挂在腮边,这才抬头道:“皇上,臣护驾不周,让您受惊了,都是臣无能,还谈什么功劳啊,也不过就是拼着性命,给皇上挡了几下不痛不痒的攻击罢了,皇上就不要再说了,臣会惭愧死的。”
旁边众人听的这个汗啊,没功劳?没功劳干嘛自己强调什么拼着性命啊?既是不疼不痒的攻击,需要拼命吗?还惭愧呢,可咋看这位现在摆的这架势,就跟那英勇就义的似得呢?简直就差直接说,你赶紧奖赏我吧,唉,无语!很无语!众太医面面相觑,都是暗暗摇头。
杨广却道:“嗳,卿家连续几次舍身相救,朕岂能不知!那贼秃之武艺,就连宇文老卿家都非其对手,可见其厉害之处了。面对这等高手,卿家仍是奋身而挡,就只凭这一点,朕就要重重的赏你!你有何要求,但只说来,朕定会让你满意就是!”
说罢,又转头看着一众太医问道:“你们都辛苦了,此番能救得庄爱卿,尔等大功也,各加官一级,赏金百两,这便都下去吧。”
众太医闻言大喜,齐齐谢恩,这才转身而去,心中对庄侯爷却大是亲切,财神啊!貌似咱们没咋动手,这位侯爷就自己醒过来了,眼见着那主儿也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自己等人呢却能跟着得了这么大个赏赐,嗯嗯,这位郡马爷绝对是个幸运之人,以后要多多敬着才是。
众太医各自肚中想着,于刚才肚中大骂庄郡马无耻一节,却都是自动忽略过去,不再记起了。
这边杨广待众人退去,见庄见这厮犹自泪眼朦胧的,抽抽搭搭的,不觉叹息。只觉此人年纪虽幼,但对自己却是极为依恋,竟如同子侄一般。想及昨日种种惊险处,犹自心头发寒。他曾领千军万马,征战于沙场之上,但却从没有一刻,如同昨日般感觉到死亡竟是离着自己那么的近。当看到庄见一次次的飞身为自己挡住那老和尚时,老杨同志真的感动了。
庄见使劲的抽动鼻子,擦天抹泪的偷偷暗窥皇帝的脸色,眼见老杨一脸的激动,不由的心中暗自得意。昨日他几番相救杨广,却是极自然的举动,都是下意识的动作。自他来了大隋后,虽说慢慢见识了杨广这位暴君的手段,也通过李靖的分析,知道了老杨同志对他的一番利用,心头有些不爽。但总的来说,杨广终是对他不错的,在他心中,实是已经把杨广当成一个朋友了。是以,昨天当杨广处身危险之时,他才能不假思索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飞身相救,此刻想来,心中却是大大后怕的。只是既然做过了,就不能白做,怎么也要捞够了本钱,才符合庄侯爷的脾性的。
他此番做作,固然是迷惑老杨,却也是在心中暗暗盘算,能从老杨同志这里,再敲些什么好处来。这等发财的大事,可是要好好计算一番的。
他眼珠子吉哩骨溜的转着,暗打主意,那边杨广已是自沉思中醒来,轻轻拍拍他,叹道:“爱卿忠君之心,朕深知之。此番爱卿只管开口就是,朕定不负你。”
庄见等了半天,却又是等了这么一句出来,心头不由发急。话说自己咋说啊?貌似也没啥可要的啊,你只管将啥,啊,你宝库里的东西,赏下来个一箱两箱的不就完了嘛,干啥这么麻烦啊?我想要什么?老子想要你闺女当我老婆,你丫肯吗?老子说,老子说那不是白说啊,没事给自己找事那是。
庄侯爷心头不忿,这嘟嘟囔囔的最后一句就含含混混的溜达了出来。杨广一时间未听清楚,不由奇道:“爱卿说什么?朕未听清,可否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