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不再理会程咬金,转头对着小白眉花眼笑的道:“好小白,乖小白,做的好极了!这花母鸡要再敢来轻薄你,便使劲咬他。嗯,真乖!回头我给你弄猪大肠吃哈。”
程咬金听得一阵郁闷,抚着手嘟囔道:“干嘛又叫我花母鸡!俺哪里又轻薄它了?哼,什么人玩什么鸟,这主人跋扈,连着养的扁毛畜生也这般蛮横。贼厮鸟,都不是好东西。”
他口中骂着,终是不舍的就此躲开。只围着庄见身边转悠,却又上前跟小白搭讪,口中乖鸟儿、好鸟儿的呼乱叫着,满面的温柔之色,让旁边几个人看的不由一阵恶寒。只是小白却对他似是大不感冒,丝毫不假辞色。程咬金使出浑身解数,甚至不惜甩出,给它拿猪头来吃的重诱,也未能打动小白的芳心,不由的大是气馁。
庄见也不理他,转头对单雄信道:“单二哥,小白既然到了,想来我那一帮兄弟也离着不远了。还请单二哥派人前去迎迎,免得跟来敌相遇,生出什么事儿来。”
单雄信连忙点头,庄见伸手抚抚小白,吩咐道:“你去给萝卜他们送个信儿,带他们快点过来。去吧。”说着,肩头微微一动,小白长鸣一声,忽的展开双翅,振翅而起,在庄见头上微一盘绕,已是直往西北而去。
程咬金正忙着诱惑小白,被这突然的一动,吓得一声怪叫,跳开一旁。及至见着小白去的远了,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两只大牛眼叽里咕噜的一通乱转,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
庄见先向秦琼笑道:“秦二哥,你这会便放下心吧。此番只要是这潞州府有粮,小弟必能让你满载而归,绝无问题。”说罢,又转头看向单雄信道:“单二哥,你那啥让咱们躲开的话儿也不必说了。出来混,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咱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一说。你再要多说,可没得把咱们这些人看的轻了。走吧,咱们先到前面看看去,到底是哪条线上的来讨野火。看明白咯,好好合计下,说不定还能捞到些好处也是有的。哦,对了,烦请派人去知会下李姑娘,让她也来汇合吧。”
秦琼初时听他承诺,心中不由大喜。只是听到他和单雄信一番言语后,却又不住的一阵暴汗。这都说的啥啊?什么出来混的啊,你是朝廷堂堂一品大员好不好。这咋一张嘴,竟然比绿林还绿林啊。满嘴的溜子黑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位山大王在说话呢。
单雄信也是一脑门子的黑线,这位爷真强!还没等开打,就先惦记着怎么捞些好处了。听他那意思,感情来的都是土鸡瓦狗一样,只要他庄公爷往那儿一站,都得乖乖被他打劫一般。只是听他说得豪气干云的,要跟自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心中也是不由的感动。传言说这位公爷对道上的朋友最是仗义,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当下点头应了,先使人去通知李秀儿,等秀儿来了,这才引着几人往城中而去。一路上,庄见低声将事情跟李秀儿说了。李秀儿方才明白。及待到了城头下,早见城中众兵士纷纷忙碌,将各色守城器械搬上城头。一队队一伍伍士卒往来奔跑,各据方位。哟喝声,传令声不绝于耳,一片忙碌景象。
几人到了近前,早被士卒拦住。单雄信将自己等人来意说明,那些士卒本就识得这位单员外,听他要来协防城池,不由大喜。请他稍待,自去往城头禀告郭常敬去了。
单雄信低低笑着对秦琼道:“这会儿来敌,可是帮了秦二哥一个大忙了。这位郭太守也不必再去外面征粮了,可要乖乖的来见咱们了。”说着,微笑不已。
秦琼微有顾虑道:“我只盼着这来敌莫要太强,否则别说给我征粮,只怕这潞州城守住也是个问题了。”
程咬金却大是兴奋,不时的挥动一下手中大斧,嚷嚷道:“二哥便尽是长他人威风。这般小毛贼,来上一个宰一个,来上两个宰一双,怕他怎的。要是太怂,杀的岂能痛快!”
秦琼和单雄信齐齐摇头,不再理这浑人,只是低低商议。正自议论着,徐世绩带着一众家丁赶至。单雄信见只有他一人,目中闪过询问之色。徐世绩却微微摇头,单雄信面色一黯,遂不再多言。
不多时,城头上一个四十余岁的男子,在方才报信的士卒带领下走了下来。老远就对单雄信抱拳笑道:“单员外身在山野,心系国事,今日能来助守,郭某必将上报朝廷,为员外请功。”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