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很好,却见庄见极是不耐烦的喝道:“我香蕉你个巴拉的!少给老子打马虎眼,老子懒得计较你丫诽谤我,只是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好像对我很有启发,你再说一遍来听听。”
罗世信吓得魂飞魄散,再说一遍?对你有启发?那启发完了,你丫要是借题发挥,再来收拾我咋办?心中嘀咕着,有心要继续找理由对付过去,却被庄见抬手就是一个爆栗,怒道:“日!想什么呢?告诉你,你刚才说的我有些印象,要敢骗我,信不信立刻将你以后吃大肉的待遇,统统取消掉啊。”
罗世信闻言,不由激灵灵打个冷战,面色不由一惨。看这架势,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了。想想自己以后吃大肉的幸福生活,只得咬咬牙,悲忿的点点头道:“好,我说。我刚才说……说……说少爷被魇着了,有些神经兮兮的。”
小罗同学满面悲壮,说完双眼一闭,大有英雄就义之气。只是刚刚摆好了架势,却听庄见怒道:“你奶奶的,谁要听这个,老子是问你最后那句。就是那一句没听清,快说!丫的闭眼做什么?装死狗吗?那也得等说完再死!”
罗世信被他一吼,顿时没了脾气,听说是问最后一句,心中一松,连忙陪着笑道:“啊,少爷要听最后一句啊,早说嘛,害得我吓了一跳。我最后一句说的,说的是,呃,我最后一句说的啥来着?”
小罗同学一时激动竟是忽然忘了自己说过啥了,不由的转头冲着雄大海问道。雄大海一阵的无语,斜了他一眼,摇摇头,才对庄见道:“少爷,他最后那句是:要不找个道士啥的,来瞧瞧好不好。”
罗世信大喜,拍掌道:“对对,就是这句!少爷,我说完了,咱们老规矩还是不变哈。”小罗同学听人替他抢答了,唯恐少爷耍赖,连忙转角敲钉的敲实了。只是说完之后,却不听庄见回答,不由奇怪。转头望去,却见庄见面色阴晴不定,嘴中只是喃喃自语着。
原来庄见听到道士二字,顿时便想起了袁天罡。随即便想到了,自己和袁天罡相识的过程。一切都是为了爻壳!而在那个内库中,真正有着诡秘色彩的,便是自己当日偷梁换柱之后,换进去的那片假货。那贼进去宝库,却空手而出,自然不是冲着财物而去的。那么,加上这种高超的潜入之法,冲着的物事,便显而易见了。
自当日无心死后,对于爻壳一事儿,庄见几乎都要忘却了。但今天忽的听到苏烈说起这事儿,不由的登时再次想起当日死在自己怀里的那个偷儿,以及所谓隐龙村中的那些人来。想想这帮人的诡秘之处,庄见忽的便有了一种被人窥伺的感觉。
如今这人竟能轻易的进出皇宫内库,这说明此人定然是潜伏在左近,否则,如何能进入这皇宫中的最深处呢。别说内库四周戒备森然,便是那皇宫大内之中,更不知暗中藏着多少高手卫护着,否则,一国之君坐于都城之中,岂不早是随时可被人取了性命去!此人轻易进入,却什么也不取,对自己换进去的爻壳,竟然也不拿走。可见必然是看出那是个假货了。其人对爻壳一物,定是熟悉无比,否则断难分辨出其真假的。
庄见想的明白,额头上不由的冒出汗来。这人一直就隐藏在自己附近,而自己竟然始终没有丝毫察觉。对方要是想对自己下手,那岂不是易如反掌吗?只怕此刻看了那假的爻壳后,早晚会联想到自己身上的。要是不早做安排,只怕到时候定然被人害了都措手不及。
只是此刻,李渊大军在外,城内戒备森严,想来那人也不敢多动。那么,其发动的时机,必然是城破的一刻。这么说来,只要自己提前安排下,想要迫使此人显形,倒也未必不可能。
庄见心中暗暗打算,将一切都算计了一番,这才抬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低低的向着众人安排起来。
大业十三年十月二十七日,在李渊大军抵达大兴城下的十三天后,各部军伍均已到齐。李渊踌躇满志,下达总攻令。攻城之前,当着城上城下两方的将士,老李同志大大的秀了一把,颁布禁令:城破之后,不准冒犯隋室七庙,不准冒犯代王和其他皇室成员,如有违背,屠灭三族。
城外李渊说誓,城内的代王杨侑却是六神无主。兵部尚书卫文升此刻早就卧病多日,昏昏沉沉不省人事。此刻的杨侑如坐针毡,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叫远在江都的祖父也没有回应。二十万大军围城,数万守军守城,城内人心思变,城外孤立无援。
如果皇帝杨广在,还可以下诏号令天下勤王。而杨侑呢,却恰恰没有下诏的权力。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彷徨无助中,只得将自己的一点智慧努力的发挥出来。下令左翊卫将军阴世师,与京兆郡丞骨仪,以代王的名义登城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