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赛走在队伍前面兴奋的指着周围说道:“我几年前离开这里的时候,那家铺子才是个小门脸,现在却重修扩建得这么大了!”
“哈,这处饭庄还在,早年不过是个街边卖馄饨的担子,那年飓风之后才盘下这个饭庄子。”
“怎么那家酒铺不见了?唉,我离家的时候还曾在他家买过酒咧。”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张克楚却丝毫不觉得厌烦。
远游的人终于回到家乡,即便是旁观者,也会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
因张克楚提前吩咐过,所以徐赛便在城门附近找了家即宽敞又人少的酒楼,那掌柜的见惯了这种队伍,也不慌张,从容分派下去,使店小二引着众人到了内院,张克楚这才看到里面还别有洞天。
内院中间是个敞亮的天井,正对门种着一丛箭竹,也算是影壁,却比砖石修造的多了几分优雅,正当间是个水池,叠着些湖石,水里养了鱼,池边遍植花草,虽然不是名花异草,却也带着几许自然清香。水池两边厢房挑檐立柱,空着雨檐,下方是青石铺就的围廊。各房都是半敞的大门窗,看着就通透凉爽。
这地方显然更合郭玉郎的意思,他笑微微的转了一圈,拉着张克楚等人往一间厢房去了,其他人也都各自找了房间入座,这边小二上了水牌,各人挑着新鲜的菜肴点,有不懂的便问过小二,也有问徐赛等几个本地人的。
“酒就不要了。”张克楚看了看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曾大牛,说道:“用过饭还有正经事要办,且等晚上吧,到时让人送几桌席面到船上。”
曾大牛摸了摸后脑勺:“哪里就那么馋酒了,在船上也是天天喝的。”
服部寺敏望着房间内的摆设,咋舌道:“大宋果然名不虚传,你们看这个架子上摆的花瓶,怕不得二三十两银子吧?”
郭玉郎笑道:“虽然值二三十两银子,这也不过是寻常瓷器。”
索菲亚把玩着茶杯,对郭玉郎说道:“在这里寻常,到了欧罗巴就值钱了。”
“物以稀为贵嘛,西洋的钟表到了大宋,不也同样比在欧罗巴贵好多么?”张克楚笑道:“若非如此,那些商家怎会不顾生死,远涉重洋?”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为了金钱才远渡重洋的。”索菲亚皱眉说道。
张克楚笑了笑,却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