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姚古所率兵马军阵的后方,再响起一片烟尘,似有大队的军马赶来。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关山急切道,“朝廷要招安七星寨这倒是不假;但是他们也绝对不会放过我们这些头领,也是千真万确!我刚刚进城,就被剥夺了兵权;王都统过世多日,许翰不与发丧,就连王荀也不能给亡父送终。来的圣旨赦罪、封官,只是为了麻痹我们七星寨,然后对我进行分化与吞并!如此无信无义、奸臣当道打压忠良的朝廷,末日已不久远。楚天涯虽然年轻,但假以时日他必成大器!文通,听哥哥最后一劝——去西山,好生辅助楚天涯,成就一番事业!”
焦文通好一阵心慌意乱,看着前方铺天盖地朝这边涌来的太原兵马,来势汹汹不怀好意。明显是许翰对七星寨的人一点也不放心,因此又加派了大量兵马前来。名为迎接,实为监视与镇劾。
“大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焦文通急切的大吼道,“要走,咱们兄弟一起走!”
焦文通惨笑的摇了摇头,“我带着五千兄弟一起前来投奔官府,怎么可能一人逃走?文通,我的好兄弟——咱们就此别过!”
“不!——”焦文通急了,大吼一声,“汤盎何在?”
汤盎就立在焦文通身后,听他二人你来我往的对话不敢插言,早就等不及了。此时提着一根巨大的铁棒就跳了出来,“在!”
“牵上大哥的战马,走!”
“住手!”
姚古大喝一声,所有兵丁举起了刀枪,“焦文通,你想干什么?”
“竟敢在此大呼小叫,以为焦某不敢杀你?!”焦文通大怒,当下就从鞍上摘起了牛角巨弓。
“文通不可造次!”关山急忙上前阻拦,横在他与姚古中间,苦口婆心道,“请以大局为重,不要因为一时冲动、一己之私,而与朝廷公然反目!女真大敌当前,河东义军必须联合官府一同抗金方是正道,又怎能彼此内讧让女真坐收渔利?!”
“大哥!……”焦文通惊怒交加,内心更是悲愤难当。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是关某的师父临终之时给我的遗训,文通,今天我将它送给你。”说着,关山从马鞍上取下一个包袱扔给焦文通,面带微笑道,“这句话你们肯定都听腻了,也会觉得关某十分的迂腐。但时到今日,关某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文通,永远不要忘了你是七星寨的寨主,是河东好汉们心目中的一面大旗!”
“大哥,你这是何意?”焦文通拽着那个包袱,看其中露出一片红角,想必就是关山平常所披挂的那一领“大红袍”。
“七星寨虽是河东绿林的领袖,但内部也有着狭隘的门户之见,这使得七星寨难以吸引到更多的人才,难以真正的发展壮大,终究难成大器。合则强,分则弱,我们早该与西山一同联合起来的。时到今日你仍然你不愿去西山,无非就是私心与傲气在作怪,再有就是放心不下我。”关山突然大喝一声,“文通!你该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