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他正月始南下,准备东征冀州事,今五月末矣,不知不觉间,离家已有近五个月之久。
盖俊巡视河内郡期间,曾生出到河东郡看一看的想法,因为自去年盖胤用兵河东,据有大半,盖俊还不曾去过一次,这对自己的统治非常不利,如今的河东士民大概只知有府君(太守),而不知有将军。可惜事有不巧,碰上祖母去世,他也就扼杀了这个念头,不然非得六、七月份才能回来。
没去成河东,他倒也没有失望,反正明年关中大乱,届时自己必亲至河东。晚一年而已,无甚要紧。
扬声大喝一声“驾”,盖俊纵马直奔南门。紫电度奇快,跑起来宛如紫色闪电,引得路中之人纷纷驻足侧目,自然也引起了城门守卒的注意。
一名年约弱冠,长相清秀的新卒谓身旁一字眉同伴道:“这是谁?好威风啊,竟有数十甲骑尾随护卫。”
一字眉回道:“反正不是你我能够高攀的人就是了。”
新卒又道:“骠骑将军规定城周一里内,不得驰马,我们要不要拦下他们?”
“……”一字眉满脸的踌躇之色,拦吧,对方身份显赫无比,招惹不起。不拦吧,这条规定甚严,对其视而不见,恐惹上头怪罪。正在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南城门司马缓步而来。
这位司马可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骠骑将军在北地郡初建射虎营时,他便投军,连战有功,无奈运气不好,在征讨屠各人时右臂被齐肩斩断,只得到这里任城门司马,安度后半生。
乐胜眉头倒竖,随着骑士为者临近,降下度,他眉头渐渐舒展,瞳孔不断放大。
“咦?”盖俊看到乐胜,为之愕然,细思道:“你是、是乐……乐胜对不对?”
“将军,你还记得我?你还记得我?……”乐胜神情激动万分。
“这个自然。”盖俊当年建射虎、落雕二营,一共才两千八百人,七载征伐,活下来的,不满五百,盖俊基本都记得他们的名字,只要四肢健全,最少也是一个军侯了。
“我尚有事,有时间到我府上坐坐……”盖俊说罢,策马入城。
“诺。”乐胜目送着盖俊远去。
“将军的座上客啊”相貌清秀的新卒不由羡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