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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洪,你可知道今日王家告你什么罪名?”谢慕华厉声问道。

曾洪不紧不慢的答道:“大人,此案在大仪镇已经审理过了,当日晚生喝醉了酒,在路上遇到王家娘子,她与晚生争执了几句,后来还动手撕扯晚生。当日,在大仪镇的衙门,有仵作给晚生验伤。证实晚生身上的确有指甲的抓痕!”说着,曲县令就配合着他,将一份仵作签字画押的证明文书转递给谢慕华。

谢慕华冷笑道:“听你如此说法,你还是被冤枉的不成?”

“小人不敢这么说,但是实情如此!”曾洪说起假话来,实在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谢慕华又不禁佩服他几分,要知道做官的第一要诀就要说假话,一定要把假话说得连自己都相信是真的,才算是出师了。曾洪看来也是深受家族熏陶啊!

“你放屁!”王老汉叫着就要冲上来打曾洪,两名衙役急忙拦住了王老汉,曾洪皱了皱眉头,脚下却往旁边走了几步,要躲开已经愤怒无比的王老汉。

谢慕华又猛力一拍惊堂木:“打打闹闹成何体统,此案还在审理之中。哪个再吵闹,就马上滚出去。来人,把证人给带来!”

又是两名衙役带着几个寻常人家打扮的人走了进来,那几人来了就朝诸位大人施礼。谢慕华问道:“你们都是扬州大仪镇的居民?”

“回相公的话,咱们世世代代都住在大仪镇。”为首的一个男子,约有四十岁模样,胆子也颇大,当即答了谢慕华的话。

“那好,你倒把那日的情况给本官说说!”谢慕华微微一笑:“放心大胆的说。”

那人应了一声,绘声绘色的说了起来:“小人名叫邓小乙,人家都叫我豆腐邓二,世代住在大仪镇,都是靠卖豆腐为生。咱家的豆腐店就在镇口附近。那一日说是朝廷放了皇榜,以后再考举人就可以保留举人老爷的身份。镇上许多人就去看皇榜,这里许多人和王家娘子都是去看皇榜的。他们可以作证。后来王家娘子看完皇榜回来,走到小人豆腐店的门口,就遇到了曾秀才。那日看得出来曾秀才已经喝了不少酒,脚步虚浮,脸色红彤彤的,一身的酒气,小人站在店里都能闻得到!”

谢慕华点了点头:“嗯,说的挺仔细,继续说!”

邓小乙一看大人夸自己说得好,顿时高兴了起来,朝左边走了两步,扭头学着曾洪的声音说道:“那日曾秀才见到王家娘子,便说道:‘遮莫不是王家娘子么?怎地一个人就出门了,你家官人为何不陪着你?’他说着便挡住了王家娘子回家的路。王家娘子见他已经喝多了,便没有理他,只要绕路过去。曾秀才虽然喝多了,但是脚下还不慢,绕了半圈又拦住了王家娘子,说道:‘你家官人学问还是不行,考个举人都考不上。将来我曾秀才肯定是曾举人了。娘子花容月貌,跟那病怏怏的官人如何能快活?不如跟了我吧……’说罢,曾秀才就伸手去拉王家娘子!”

那邓小乙越说越是来劲,又跳到右边,学着王家娘子的声音,掐着嗓子说道:“王家娘子看曾秀才要拉她的手臂,脸色就不好看了,一甩袖子,说:‘我家官人也是读书人,你也是读书人,为何不知廉耻,不知自重呢?’说着就要推开曾秀才走开。”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发了声喊:“真是斯文败类啊!”顿时应者如云。谢慕华噼里啪啦快把惊堂木给拍断了才算镇住局面,安静了下来。

邓小乙接着说道:“后来曾秀才恼了,便扯住了王家娘子的袖子,一把将王家娘子抱在怀里,小人在豆腐店里看起来,和街坊们一起往外跑,想要拉开他们。就见王家娘子急了,伸出手指甲,在曾秀才的胳膊上一阵乱抓,才教他放开手来。再后来,这事,老爷们就都知道了!”

谢慕华沉吟道:“邓小乙,在大人面前不能说假话,今日要是你说了假话,将来本官会罚你同罪,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