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陆松年先生发觉身上的钱不够用了。这一大群人的日常生活高原根本不负责。二三十人的吃穿都得到街上去买。
陆鹤这次来陈留带的现银并不多,统共也不过一百多两,行李中大多是江陵的日常用品,这些东西虽然精美,却不能当银子花。而情报工作却是一个花消极大的工作,细作在外面跑,吃穿车马都要钱。
半个月下来,陆鹤愕然发觉自己没钱了。但工作还得继续,为山九仞,岂可功亏一篑?
“他娘的,这个高原不地道,那里有这么对待客人的?真他妈抠门,都掉进钱眼里去了。”陆鹤忍不住骂娘,却不想自己来陈留本就没安什么好心。
忍无可忍之下,陆松年又找到了老朋友荀宗文。
第十八章 脱不了身
见到怒气冲冲的陆鹤,荀宗文忙将他迎到首座,让人送上一杯茶;“松年兄莫急,喝口茶消消火,这么热的天,急出病来可不好。这是今年新出的六安毛尖。”
“六安毛尖?”陆鹤举起杯子喝一口,赞道:“不错,不错,许久没喝过这么好的茶了。”他本就是一个讲究享受之人,这杯茶一入口,只觉得回味悠长,胸腹之间有一股甘甜之气流淌,端的是惬意无比。
正感叹间,又看那茶杯,心中更是吃惊,居然是景德镇上好官窑青花。这东西普通人可用不上,若非宫里的人,有钱也买不上。
荀宗文正忙着处理公务,一边批示,一边道:“松年兄若喜欢这茶,等下我叫人给你送一斤过去。恩,茶具也送一套给你。”
陆鹤不好意思地说:“那怎么好,这么好的东西。”
“没什么,这东西陈留多着呢。就拿这套瓷器,还是从江南弄回来的。高将军不喜欢,说是胎太薄,捧在手里轻巧很了,浑身不自在。”荀宗文面有得色,“十多套官窑瓷器都归了我,他只留了一件祭红天球瓶,说是晚上小解用。”说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陆鹤被高原这个农民起义军首领的粗俗给惊呆了,连连摇头,“焚琴煮鹤,焚琴煮鹤。哎,你们陈留还真是富有呀!”
荀宗文道;“那是自然,我陈留军兵精粮足,松年兄不也见到我开封三县市井的繁华了吗?”实际上,随着高原大笔现金的投入,属下三县城确实呈现出一种畸形的繁荣。荀宗文刚才一番做派不过略施小计策,想给彰德传达一个信息,我陈留军现在仓廪充足,任何人想过来都讨不到便宜。你彰德就老实呆在黄河北岸吧,我不来打你已经是便宜的了。
果然,那陆松年被荀宗文给糊弄住了,感叹了半天,突又生气地冷笑;“既然你陈留这么富有,怎么还如此慢待远方的使者?”
荀宗文“哦”一声:“松年兄今天来原来就为这事呀,你也莫急,听我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