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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正好在追赶一个落魄的汉子,那汉子在前面狂奔,转眼间就搭着小船渡过了大河,把骑着马儿的王伯当给甩开了,王伯当却是并不着急,只是勒着马缰绳等着那个落魄汉子上对岸,那个汉子上了对岸之后看见王伯当并没有追过来,顿时间哈哈大笑不止,以为自己已经是逃出生天了。

我当时也以为王伯当是北方人不识水性,不敢过河不敢乘船,后来我才发现错了。

就在那人得意张狂的时候王伯当从自己背后的箭壶里面抽出了两支箭,搭在了弓弦上面,然后扬声说道要射那人的左手。

我们在一边都以为这人是疯了,河水那么湍急,河流之上更是风浪滚滚,两处河岸相处那么远,如何能够射中对岸那人的左手呢?而且还是提醒过的射左手,那人肯定是有防备的啊。

我身边的人里面甚至是有人轻笑了出来,可是他们的笑声还在继续,那边河对岸的人却是笑不出来了,凄惨的喊叫声穿过河流上空一下子传进了我们的耳朵里,放眼望去只见那人的左手手掌已经被一支箭穿了个通透。

回头看骑马的那人,手中的弓弦还在嗡嗡作响,就在我们回头的时候那人又开声了,说这次要射你的右腿。

话音刚落就听见‘嗡’的一声,一支剑又飞射过去,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支的形状和飞行轨迹呢,对面又传来‘啊’的一声悲惨声,那支没看清的箭已经安稳地插在了那人的右脚足背上,钉在地上使那人难以动摇。

那骑马的射手见到对面的落魄汉子已经是再无逃生的机会了,直接打马走人,随后官府的人也赶过来了,原来那个落魄的汉子就是当时从长安天牢逃出来的重犯,而那个骑马的射手就是王伯当了,只因为他喜爱穿一身的白衣,所以江湖人称白衣神箭王伯当。”

罗士信的话讲完了,萧守仁呆住了,一直以为自己的箭术还可以,这下子算是明白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王伯当的箭术用神乎其神都难以解释了。

“李密不是用弓的。”萧守仁皱着眉头想了会儿之后说道,他想起来了,李密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样子,但是那只右手出卖了他,他看得出来李密也是用刀的,是那种宽大的朴刀,看李密的手指也看得出来他应该是不怎么用弓的。

“没错,李密在弓箭上面的功夫只是一般而已,和守仁你应该是不遑多让,王伯当之所以这么厉害据说是因为另有名师教导,至于是谁那就不得而知了。”张须陀笑着说道。

萧守仁的箭术怎样张须陀是知道的,这些天在演武场里面萧守仁当着张须陀的面演示过,张须陀看完之后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同时点拨了几个地方,说了一些还需要改进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说萧守仁的箭术怎样张须陀还是有权利发言的,既然张须陀说了李密的箭术和萧守仁相当,那么也就是说萧守仁的箭术是比不上王伯当的。

“难道李密不会生气吗?师傅犹在,另投他人,这是江湖中人的大忌啊。”萧守仁对这个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听到张须陀的话之后疑惑也就出来了。

“守仁你有所不知啊,据说那王伯当就是在李密的引荐之下才能得拜名师的,所以说这可以算是得到了李密的允许的,当真是稀奇啊。”张须陀说起这事之时也是感到新奇古怪。

萧守仁听到这话之后对于李密的认识又深了一点,没想到李密竟然是这么个人,洒脱不羁已经是难以形容他了,超然物外吧又显得有些过了。

“士信啊,你的江湖经验应该是要比守仁多一点的,守仁啊,你比起士信来讲相对要头脑灵活许多,你们俩联手取回那万归藏的机会非常大,老夫很看好你们,希望你们也不要让老夫失望才是啊。”张须陀觉得事情已经是交代得差不多了,所以开口说了最后告别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