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皮肤黝黑的宽脸汉子叹了一声,道:
“说这些有何用?
这天下之大,哪里有人会把我等当人?
不是冻死在此,也早晚遭刀兵之祸,死的苦不堪言。”
他身边一个山越士兵一边划船一边哆嗦着道:
“这,这倒,倒不一定。”
他往手中哈了口热气,看着滔滔江水,眼中略有几分歆羡:
“我听闻,那江陵的刘阿斗便对手儿郎一视同仁,绝不虐待。
他手下新进提拔做偏将军的丁奉本是一寻常兵将,被吕蒙派去油江口送死。
也不知是如何造化,竟降了刘阿斗,现在都做了将军。”
“不止如此啊,我听闻刘阿斗手下兵将,颇有山贼水匪出身之人。
天下之大,也只有刘阿斗能把我们这些人当人了。”
那个宽脸汉子哼了一声,也往手中哈了一口热气。
他活动了一下冻得僵硬的手指,冷笑道:
“说来说去,还不是让我等当兵送死?”
“嘿,这话说得,天下大乱数十载,何日不战,何处不战?”
“有人能把我等当人,有个晋升之阶,便是那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