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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和薛蝌急问道:“太医,我二叔(父亲)如何了?”

王太医摇头道:“病情实在险恶,恕我无能为力,除非……”

本来心都凉了的薛蟠、薛蝌二人忙问道:“除非什么?”

却见王太医看向贾蔷,道:“除非蔷二爷能再从天宁寺取些宝药回来,天宁寺那十年宝药,对高热肺疽实有奇效,若有此药,或有三成把握。”

薛蝌闻言,立刻跪倒在贾蔷跟前,磕头哀求连连。

薛蟠也抓着大脑袋看着贾蔷,道:“要不,我也给你磕几个?”

贾蔷微微摇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是,天宁寺的宝药也不多了……罢了,我再让人去取些来罢。”

王太医又道:“这位薛二爷已经病入膏肓,就算能救回一命来,往后也周身无力,轻易动弹不得,否则,必喘息艰难,甚至累及性命。”

在贾蔷看来,薛明所得应该就是一小小的肺炎。

可是在没有抗生素的年代里,这病不断恶化,终致难以挽回的地步。

他出去吩咐人去取药回来后,问薛蝌道:“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管开口就是。你我祖上便相识,是累世之交,不必外道。”

薛蝌和薛蟠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虽比薛蟠还小一岁,却稳重的多,又深揖到底,感谢不已,最后有些为难道:“蔷二爷,旁的倒则罢了,只是家父这等情形,实不便行走出行,恐要在此多耽搁些时日。”

其实薛蝌还是有些惭愧的,薛家在扬州府也是有宅第的,可薛明一旦搬离盐院衙门,再想让薛明享受太医医治,却是几无可能的事。

再加上外面纷纷扰扰,他还是觉得厚颜住在盐院衙门内,更利于他父亲养病。

贾蔷笑了笑,道:“这又有什么值当难为情的,本就是亲戚,我姑祖丈也不是小气之人。”

一旁薛蟠忽然提醒道:“蝌哥儿,若是一会儿那劳什子宝药有用,就别忘了派人告知家里。还有,让婶婶多送些年礼过来。林家的,蔷哥儿的,太医的,我……我当然无所谓了,自家人。但其他人该送的不可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