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听不下去了,双手连连摆起,道:“快别说这些了,谁派你的不是了?眼下是……我们爷和尹家郡主自不会往外说,可宝姑娘怎么办?”
凤姐儿闻言,丹凤眼微眯,道:“宝丫头素来藏愚守拙,不该理会的事,半句也不会多说。若是果真有了,那必是藏不住了。可若只是……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家,怎会多说?不相干。”
平儿提醒道:“旁人不说,难道姨妈问起来也不说?”
凤姐儿闻言,变了面色,仔细想一想,还真有这样的可能,她沉吟稍许后,对平儿道:“你去寻她,同她说,我原是因为这个才气成这样的,让她莫要与人多说。”
平儿迟疑道:“会不会,反而露了马脚?宝姑娘最是聪慧过人……”
凤姐儿使狠道:“左右和她不相干,露了马脚,让你们爷去处理。他造下的孽,凭甚么让我提心吊胆?去,让绘金、丰儿叫车来,我要回去了,一辈子都不来你们府了。你以后有事,就去西府。”
……
平儿前院。
尹子瑜看着寻寻常常、简简单单的家俬,连个正经古董也没有,愈发相信了贾蔷先前之言,对他的看法再度变了些。
贾蔷自然看出她目光的变化,笑了笑没多说甚么。
落座后,晴雯来奉了茶。
看她颜色出落的极好,尹子瑜与她浅浅一笑。
尹子瑜常年来往宫中,静气中亦带着从容的大气,合在一起,岂不就是贵气?
晴雯见了,笑容有些僵,犹豫着是不是要和头回见黛玉那样给磕个头……
贾蔷看她那不自然的模样,摆手笑道:“这丫头手脚极巧,脾气却是一块爆炭,平日里和我也敢顶嘴,这会儿倒是知道厉害了。你怕甚么?下去顽罢。”
晴雯闻言,心里明白,这位到底还是不及黛玉,想明白这点,心里反倒开心起来。
贾蔷能不以皇后侄女、堂堂郡主为尊,说明他是个念旧情的人,有骨气,也有人情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