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四郎笑得比哭都难看,就算我有足够铜钱,但送给你一百多万贯,你输了又怎么了,赔付我三十万贯后,最终不还是拿走我七十多万贯?
“今日,应该是八千三百八十八吊加六百又八文!看你没去,想来事忙,这不,收条我都带来了!”陆宁笑着,从袖子里摸出一纸帖,“来,看看,数目对不对?!”
葛四郎不接,摇着头,“这,这,草民今日,好像有些眼疾,看不清数目呢……”
“咦,你是东海公么?面貌,好似不一样呢?”
陆宁笑眯眯看着他。
“哎呀,牙有些疼……”葛四郎捂着腮帮子,含含糊糊道:“头也痛的厉害,好像这几天做的事情,都不太记得了呢……”
陆宁还是笑眯眯看着他。
“药熬好了吗?”葛四郎捂着嘴,突然对着外面吼。
陆宁伸手,将手里的纸帖,慢慢撕掉,说:“得了,四郎,本公这次来,是想告诉你说,你这次带来的十万贯钱,本公不会留扣,你输给我的三十万贯彩头,可以想别的办法慢慢还给我!这段时间你送来的铜钱,我会发还给你。”
葛四郎猛地一呆,讶然望着陆宁,早忘了捂着牙哼哼了。
“你先说说,不算这十万贯,能暂时筹多少贯钱给我?”
陆宁不要这十万贯,是因为这十万贯钱,是来活跃东海经济的。
葛四郎来东海,是葛家要在东海开设一家有飞钱业务的柜坊。
所谓飞钱,可以看作一种现今条件下的汇兑业务。
因为现今,很多时候,钱比货重,行商带着大量铜钱上路,既不方便,也是一种对载具空间的浪费。
而有了飞钱业务,比如葛家柜坊,在南唐各个繁华城市都有飞钱柜坊,现今在东海开坊,如果有商人,来东海和胡商贸易,他便可以将铜钱存入所在城市的葛家柜坊,说明去东海用这些钱,那么就会得到飞钱票据,票据一分为二,另一半,就有葛家柜坊快马送来东海,商人来到东海,凭票据从东海分号提出款项。
而同样,在东海赚的铜钱,也可以存进东海葛家柜坊,得到飞钱,回家乡再提取,就免得带着大量铜钱上路,不说遇到劫匪,就十几贯铜钱,也上百斤重,雇佣车马,又要是一笔不小的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