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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绍宗很快便在名单上找到了这个名字,用手指头戳着后面的‘案情简述’,喃喃道:“玉天宝,五月二十六日酉时三刻,因与蓝某在银钩赌坊发生口角,以随身携带的匕首将蓝某割喉,又在其尸首上连刺八刀泄愤,事后玉天宝企图拒捕,又刺伤一名捕快……”

念到这里,孙绍宗抬起头似笑非笑地问道:“这案子,不知贵府二奶奶从哪儿瞧出了冤情?周管家可否指点一二,也让我也开开眼界?”

“这……这个……”

周瑞听到这里,心下也是暗骂不已,那玉家只说玉天宝在赌坊里失手杀了人,鞭尸、拒捕的事儿可一点没提!

但白花花的银子都已经收了,他总不好说没有冤情吧?

因此便搜肠刮肚的胡编道:“听玉家人说,玉天宝那日压根没去赌坊,说不定是有人假扮他的模样,杀人嫁祸于他!”

“至于这拒捕么……”

“前年城东便有一富商之子,被冒充衙役的歹人骗了去,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玉天宝既然没有杀人,突然听说要拿他归案,做出抵抗也是人之常情。”

好一张胡搅蛮缠颠倒黑白的利嘴!

孙邵宗嗤笑一声,盯着他道:“依周管家这般说法,那玉天宝身上血迹、手上的凶器,也都是旁人硬塞给他的喽?”

周瑞被逼问的满头大汗,但碍于王熙凤的交代,以及自己从中收取的好处,仍是硬着头皮道:“这……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他自己招认的口供呢,莫非是屈打成招?”

“这……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先例。”

啪~!

孙绍宗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一派胡言!”

见他拧眉瞪目,说不出的威风煞气,那周瑞直吓的两腿一软,便跪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