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微微皱着眉回来。

陶文君亦是在皱眉。

“珰哥儿找你何事?”

王珍道:“他想娶身边的丫环,求我劝劝二叔二婶。”

陶文君随口道:“纳个妾的事,二婶有什么不依的。”

“不是妾,他要娶碧缥为妻。”

“那怎么行。”陶文君道:“我们王家是何样富贵人家,他怎么能娶丫环为……”

“我答应他了。”王珍摆手道,“这孩子惯是个没正形的,如今能有担当也算好事。”

陶文君急道:“你怎么能答应他?别的不说,你一劝,不管事成不成,平白就得罪了二叔二婶。回头落下话柄,说你这个东府长子就是蓄意让二房出丑,而且你是他的先生,人家还说是你教的。阋墙之祸便是由此而起……”

王珍摆手笑道:“你说的我明白,但你这是小道。要规避阋墙之祸,不是靠这样的小聪明去躲家族间的纠纷。”

陶文君一愣。

王珍负手道:“教导兄弟,让他作有担当的男儿,这才是家族长盛久兴的正法。唯有行这样的世间大道,才能走得更远。明白吗?”

潭香看着王珍,又是眼睛一亮。

若是十年前,陶文君许是能被他哄住,此时却是骂道:“你少卖弄,娶丫环这样的事说破天也是没理。你还能掰扯到世间大道?还正法?你自己都还是个看那种书的。”

“总之此事你别管了。”王珍自嘲一笑,又问道:“你又有何事为难?”

“还不是在操办你弟弟的婚事。”陶文君道:“父亲答应了宗人府,淳宁公主的府邸由我们家来置办……本来说好的,忠勇候的宅子会卖给我们,可是现在婚期日近,候府还在拿捏价格。”

“还在拿捏?”王珍有些诧异,“我们给的价可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