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叫你凶啊!”

“他娘的,好凶的女人。这辈子头一次见这么凶的……”

一群民壮押着张嫂,牵了马匹,进了一个偌大的寨子。

寨中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

不多时,铁豹子让人将受伤的民壮带下去歇养,又让人提着张嫂与王笑到堂上审问。

王笑转头看去,见堂上布置得颇为雅致,两边摆着一个个矮桌,像是个学堂,又像是个议事大厅。

大概既是学堂又是议事大厅吧。

旁边摆着一排柜子,放着许多书。前面挂了个牌匾,写着“大道之行”四字,字不错,但也算不上什么顶尖的书法。

“你们是什么人?!”铁豹子喝问道。

张嫂被五花大绑了丢在堂中,想了想,应道:“我是京城难民,逃难过来的。”

王笑发现她不只山东话说得好,一口京腔也十分淳正。

“难民?你蒙谁呢?”铁豹子喝道:“有这么武艺高强的难民吗?”

“我家里是走镖的,京城镇远镖局。”张嫂道:“我爹是镇远镖局张天扬,四年前我爹和我丈夫在蓟镇走镖,被建奴杀了。这次建奴入塞,我打算带着儿子南下避难……”

张嫂说了好一会,说得十分细致详尽。她这样的细作,入关前自然是备了好几个身份。

就好比,王笑自己就是朝鲜的李京花,家住汉城鹭梁津。至于什么镇远镖局之类的,王笑听都没听过,无非是民间的小人物。

铁豹却是神色一肃,想了想又问道:“老子凭什么信你?”

“我左腿上绑了一个袋子,里面有镖局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