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乡民急得不行,竟也不怕周围的兵丁,又连连高喊。
夏向维更有耐心些,走上前招呼着他们在营外坐下,笑道:“你们是不是听说敌军有十万人,我军只有两千人,心里忧虑?”
“是啊,将军。这总让俺们进城,俺们可急死了,这田里的苗子才长出来,要让那些人踩了可咋办啊?”
“俺家里今年才烧的两口大罐,里面还有半罐米呢……这些要让人抢了,俺还不如和他们拼了……”
夏向维听着他们说完,叹道:“放心吧,等这一仗打完,朝廷会赈济你们的。”
“俺们不是担心财物,俺们也想出力。”
夏向维道:“去岁靖安王攻下徐州、淮安,俘虏了江北兵马十余万众。最后却让他们解甲还家,你们可知为何?今岁募兵,每个州府先统计人口,再依定额征兵,还有各种规矩,如‘琵琶腿,车轴身,取多力’,你们可知为何?”
乡民们纷纷摇头,有人道:“俺今年就想应募,说我腿太细哩……”
夏向维笑道:“简单来说,兵贵在精,而不在多。民如水、兵如鱼。民力强了,兵力才会越来越强。像江北军镇这种盲目扩充的做法,就相当于竭泽而渔。把民力耗尽了,就像是把水塘里的水都抽干了,那鱼还能活吗?”
乡民们依然似懂非懂,问道:“可是,他们打过来哩,有十万人……”
“他们能打过来不是因为他们有十万人,只是趁火打劫罢了。相信我们,我们很快就能击败他们。”
“那俺真的不能投军吗?俺也想做点什么。”
夏向维道:“你们在家种地,为我大军提供粮草、物资,也是在保家卫国;你们听从指挥,避入县城,这也是一种保家卫国……”
他这边说着话,瞭望台上忽然有人喊道:“信报来了!”
夏向维站起身,拍了拍一个乡民的肩,道:“去吧,我承诺,你们到县城里最多呆上七天,一定可以回家……”
信马疾驰入营,夏向维迎了过去。
一会儿之后,他快步走进帐里,把手里的情报递给秦玄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