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跟你说话呢。”

“花枝姑娘……我很臭……”

“还好吧,我还把人丢在粪坑里淹死过。我说你这么大一个官,跟人在街上吵什么吵?还有,今天要是泼过来的不是粪水是刀子,你人就没了。”

“无妨的,若有人敢刺杀我,那便是与晋王撕破脸,非但阻止不了新政,还要面对晋王的清算。只有这样,他们还能说是民意……”

花枝懒得听这些有的没的,只觉得这人比王笑还啰嗦。

她想到自己的那条蛇还放在酒楼里,漫不经心应道:“民意什么民意,民意就是填饱肚子。”

范学齐眼睛一亮。

他在这一刻之前很是迷茫。

自己呕心沥血拟出来的新政,就是为了让天下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但看眼前这个衣裳褴褛的哑巴,分明就是自己想要帮助的老百姓之一。可为什么偏偏就是这样最苦的人会拿着粪水来泼自己?

他不知道当众袭击官员是大罪吗?是被人怂恿、收买?为了几两可怜的银子?

哪怕明知是这样,范学齐也感到一阵心寒。觉得自己想让他们少被那些权贵剥掠一点,他们反倒帮着那些权贵来对付自己……

唯有花枝的一句话,让他感到自己做得没有错。

然而,花枝已经走掉了……

花枝跑回酒楼里一看,只见所有人都堵在门边、窗边看热闹,而桌子上那个褡裢还在,可是那只大蛇却不知道到哪去了……

……

白府。

白义章搁下笔,把刚写好的奏折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