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到京城皇宫早朝,也没有人敢与他搭话。
此时贺琬低着头,眼睛却向上微微一翻,落上殿前的帷幔上。
隐隐约约地,能看到帷幔后的龙椅上有人端坐着,而龙椅旁似还有人站在那……
“那该是晋王吧?”贺琬心想。
他莫名地感到有些欣慰,觉得大楚还掌握在晋王手上,那自己的抱负总有实现的一天,哪怕不是在自己手上实现。
身后那个士大夫还在铿锵有力地念奏章,无非还是‘孔曰成仁’那一套东西。
贺琬听都懒得听,他知道对方瞧不上自己,而自己也瞧不上对方。
一群坐井观天的短视之辈,带着古墓里发臭的味道,永远只会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于国于民有何助益?
但贺琬也知道,就是这些老顽固,能把自己打入牢狱……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停有人站出来弹劾他,也有人站出来维护他,他身后的吵架声越来越大。
朝堂上火药味渐浓,意见相左的两批官员针锋相对,喊哑了声音。
维护贺琬的,主要是在海贸中受益的一批官员,他们在法理上一直处于下风,一直以来的策略就是上书请封王康为郡王。
这是一个避重就轻的做法,但不能用来在早朝上争辩。因此渐渐地,主张重惩贺琬的声音就占了上风。
到了午时,文武官员都感到疲倦饥饿。
侯恂眼看时机到了,高声喊道:“贺琬无视朝廷法度,擅自苛剥奴隶,上下贪贿,狂心益悖,合该重罚,以儆效尤!”
“请陛下重惩贺琬,以儆效尤!”
一个个臣子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