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不以为意,自言:“我是玉皇大帝也陪得,悲田院小乞儿也陪得,在我眼里,天下无一不是好人。”
等到临别之前,苏辙又再次劝他戒口舌之祸,结果苏东坡从那个时候起就故意不说话,苏辙每问什么,他就指着自己嘴巴啊啊啊地装哑巴。
气得苏辙不行,只好妥协说好了好了随你吧。
一路到了金陵,王安石听说苏轼的到来,骑驴野服去码头探望。
苏东坡不冠而迎,躬身道:“不意今日得以野服见公。”
王安石笑道:“礼岂为吾辈而设哉。”
苏东坡再次躬身打趣:“故苏轼亦自知不得为相公所用者。”
意思就是说你老头无礼,我可跟你不一样。
调笑归调笑,但是两人之间,既有冲突斗争的部分,也有交情深厚的部分。
王安石有严重的偏头痛,苏轼还展示了一把医术,用新萝卜汁调制生龙脑,从王安石的鼻腔滴入,只目赤了一会儿,王安石的头,竟然就真不痛了。
王安石非常高兴,硬留苏轼在金陵呆了好多天,带着苏轼游览金陵风光。还建议他也在金陵买地,和自己做邻居。
第一千四百五十五章 文与政
两人政见依旧不合,但是不妨碍私交,诗词酬唱来往得热闹。
在文辞上,两人也是毫不相让,相互调笑。
都是文豪,但是东西写得多了,难免有手滑的时候。
见到苏东坡的《醉白堂记》,王安石就评价:“这哪里是记,子瞻这明明就是一篇论啊,嗯,应当叫做——《韩白优劣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