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就说,要是明日再问,兴许我就没有这份兴致了。”李逵就见不得人吞吞吐吐的不爽快,催促道。
阮小二问:“万一,万一我家兄弟要成了,能参加科举吗?”
理论上奴仆因为有契约在身,是不能参加科举的。但真要是有人有科举的才能,在大宋不仅不会被打压,甚至主家都会解除奴仆的契约。只是,李逵不觉得阮氏兄弟真能中举,参加解试。这显然是颜夫子的水平没有足够的了解。
这位老学究,自己都没有通过过解试,更不要他门下的弟子能有此殊荣了。至于李云,要没有范纯仁的运作,李云恐怕也要折戟在解试这门槛之外了。
李逵总不至于告诉阮小二,别做梦了,你俩兄弟在颜夫子门下,这辈子都没有科举的指望。这也太打击人了?
他想了想,说:“只要能通过解试,废除契约,之后的科考路费,也会给你两个兄弟备足。”
阮小二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他觉得自己家如此凄苦,两个弟弟又非常懂事,但凡有改变命运的机会,就绝对不会放弃。将来指不定能中进士,做文官,甚至状元……也可以有所期盼。
李逵为了给阮小二足够的信心,对阮小二道:“另外你也可以从我的藏书中选出有用的书籍,给兄弟借阅。不过这是蒙学之后的事了。再说你也不识字,让你抄写……也不利索。算了,明日你跟着家兄一起去上学,给你备一份束脩,算是送你去学堂了。”
噗通。
阮小二不说话,干脆的给李逵磕了一个头,脸上带着肃穆的表情,端着洗脚水出了李逵的卧室。
翌日。
李云盯着两个黑眼圈问李逵:“二哥,你又欺负阮小二了?”
“没有啊!我动手你能听不到吗?”院子本就不大,而进的院子,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内城边上,五千贯也只能买到不大的院子。阮小二住在李云隔壁,加上屋顶还是想通的,一晚上被阮小二哭哭啼啼地闹得心烦不已。
阮小二当然没有被欺负,纯粹是激动,是感动,是觉得老阮家要发达了。
李云比划着轻声对李逵道:“我就说了他两个弟弟和你师出同门,将来要是有科举的希望,我不拦着。”
“就为这个?”
李逵点头道:“就这些啊!多说一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