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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公子你说的对,我们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是江南群臣难道不是如此?我听说江南明帝是被三镇挟持所立,这样说来倒还不如我们西营呢。

至少我们西营只一镇而已,江南三镇皆有拥立定策之功,形同割据,将来衅自内生,自相攻伐,难道是曾公子预见不到的事情吗?

此李傕郭汜之徒,何能与我西营相提并论。”

曾英踉跄退后两步,骂道:“贼寇妄言,我就等着王督师打回四川,杨展你助纣为虐,到时候将要追悔莫及了。”

孙可望冷冷挥手说:“窦名望,杀了他。什么王应熊,你们大概不知道这位王督师募集的几千黔兵,才到四川地界外围,听说我朝大军要前来进剿以后,就自行溃散了吧?”

曾英闻得此言,惊骇的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自己所指望这么久的江南大兵,竟然是如此不堪一击。

曾英忍不住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不……这不可能!王督师与何督师是要合兵会剿长江上游的!”

孙可望冷笑说:“何督师?你是说何腾蛟吗?我听蔺养成说,他募集了什么忠开营、忠武营数营兵力合计四万人,准备兴师北犯岳州。但是已经被大顺军的刘希尧带着舟师八千人一举阻挡在洞庭湖以南,屡战屡败,是节节不顺。”

窦名望不再等待,他全幅武装地冲了上来。曾英虽然也是武勇过人之辈,但他此时身上没有穿戴铁甲,除了一把礼仪装饰性的佩剑以外,也没有携带其他武器,根本不是窦名望的对手,最终被窦名望一斧砍断脖颈而死。

杨展在一旁流下热泪,他看着孙可望问:

“东王将杀我否?”

孙可望面色如水:“孤已经派兵去保护曾府家眷了,绝不滥杀一人。杨将军请放心,如今北面东虏、闯寇未灭,孤与尔等尚要勠力同心,共扶明后。今日青羊宫一案之后,相信四川将更加安稳,不会再生杀戮之事。”

杨展难言道:“世人必目我卖友谋利……”

孙可望甩手说:“曾府家眷还要托杨将军照顾了,将军总不会为了世人的一些无谓之词,就自寻短见,置曾公子的遗孤于不顾吧?”

孙可望这番话终于说服了杨展,使得他放下佩剑,也放弃了跟着曾英自杀寻死的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