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后世的一些违章建筑相似,这个时代有着属于官绅阶层的一种夺利方式——“荡田”。
位于江湖之侧,这里拥有着充分的水源和肥沃的泥土,故而很可能会出现“良田”。只是贪婪向来无止境,这霸占出现的良田亦就罢了,他们还设法创造“良田”。
他们会派遣人手将开堤建堰,借助着江湖的水资源和肥沃泥土,开垦成蚯畎,建坝筑成田地,然后再到衙门报官绐帖,这有个专门的称谓叫“荡田”。
亦是如此同,这些乡绅便将“违章田产”变为合活的私产,然后再佃给百姓租种。
罗半城正是靠着这种方式,再加上巧取豪夺,竟然得到了数千亩之多,不得不承认是一个人才。只是面对着林晧然嘲讽的话,他却是得意地拱手道:“过奖了!”
“恬不知耻!”雷长江站在一旁看着他如此得意洋洋,当即忍不住怒斥道。
他自然知道这罗半城是一个大害,但这数千亩已经造册,在法律上属于罗半城的私产了,纵使是他这个知府都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
面对着指责,罗半城却是正色地说道:“雷知府,此言差矣!我罗半城不过是普通的米商之家,到我这一辈才真正成为廉州第一富,我已经是光宗耀祖,何来恬不知耻之言呢?”
听着这番无耻的言论,令人恨得牙齿痒痒,但却有几分道理。
这个罗半城确实有些能耐,早年不过是普通的商贾之家,但过过他的打拼。现如今,不仅坐拥有大片的田产,还是整个廉州城最大的米商。
无论是什么样的年份,廉州百姓都得看着他的脸色过日子,米贵米贱皆是他一言决之。
林晧然却是不恼火,转而扭头望向雷长江疑惑地询问道:“雷大人,我记得南流江下流多是荒田,似乎还有一片盐碱地,怎么突然就冒出了数千亩良田了呢?”
雷长江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疑惑地望了林晧然一眼,却不理会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认真地解释道:“南流江入海口淤塞,那些肥沃的淤泥流到荒地,却是成了这成片的良田。”
不知幸与不幸,正是南流江的泥土很是肥沃,反倒让这帮乡绅嗅到了机会。他们竟然开堤建堰,从而加剧了南流江的淤塞问题,致使现在已经不能行船了。
林晧然点了点头,若有所悟地感叹道:“也就是说,一些贪利之人开堤荡田,从而致使南流江淤塞,令到现今无法行船,更有助长洪灾的危机啊?”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