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便是将事情推到了邹应龙的脾气上,更是将邹应龙的高傲塑造成性情孤僻之人。
邹应龙将这一切都听到耳中,脸色显得更加的阴沉,带着浓浓的怨念地继续朝着院门走去。
他跟肖景山算得上是有缘人,二人在同一间书院读书,于嘉靖三十五年一起金榜题名,现在更是成了都察院的同僚。
他是二甲进士出身,以行人的身份进入官场,而后进入都察院担任御史。肖景山则是三甲进士,不过运气很好,做了三年知县便转为监察御史。
二人有着这种种的缘分,按说应该在都察院抱团才是。只是有些人就是如此,他们二人简直是天生犯冲,却是一直尿不到一个壶里。
肖景山自持师兄的身份,当下又是同属监察御史,却经常无视官场的那一套排名规矩,在都察院时常将邹应龙视为小弟一般。
肖景山的眼睛深处闪过一抹戏谑,看着邹应龙走远,显得不甘心地喊了一句道:“云卿,此事关乎严家父子,你当真没兴趣吗?”
邹应龙原本还想好奇他们究竟聊什么事,但听到这句话后,嘴角当即轻轻上扬,步伐坚定地迈进院门消失在二院中。
对他们言官而言,讯息无疑是至关重要的。
像当初夏言失宠之时,很多人还在响应夏言收复河套,但殊不知圣上早有了决断。而只有严阁老揣摩到了圣上的心意,从而一击制胜。
现在严家父子已然失宠,而这些人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弹劾严世蕃的奏疏都已经上呈西苑,结果这些人才刚刚收到消息。
由此看来,在官场不仅要懂得趋炎附势,更要跟对人,从而获取最快捷的情报,而不是傻傻地拿着二手情报当宝贝。
回到了衙房,一名衙差送来了茶水。
邹应龙在案前坐下,静静地喝着茶,同时亦是开始等候着结果。
他们科道言官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监察百官,只有逮到某种大佬的小辫子,这样才能够迅速上位,甚至直接跳到留京的左右佥都御史。
特别明年便是京察之年,政绩会显得越发的重要,而在京或地方的监察御史即将六年考满,很多人的前程就绑在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