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坛坛的酒码在边上,有几坛的泥封已经被敲开了,当然是伙房的那些家伙提前偷偷地尝了一点,酒香味四溢,惹得其它的士兵一片喝骂之声。
长长的条桌摆开,一只只的鸡鸭端上了桌子,军中自然没有多少讲究,反正就是大碗鱼,大碗肉,大碗酒。
随着营中鼓声隆隆响起,整个大营里一时之间倒是安静了下来,呼啦啦地抢着上前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便闷头大吃起来。
先抢着多吃一点打个底,然后再来细细地品味吧。
大家也都看到了,这一次周府君还真是很大方的,即便他们放开了吃,也不可能一次性地把这些东西吃完。
陈富只觉得匪夷所思。
他以为既然是军营,那该有的戒备,总应当是有的,至少,放哨的总该有吧。可当他带领着两千五百骑兵以泰山压顶之势冲来的时候,呈现在他面前的,居然是一个完全不设防的军营。
高高的望楼自然是有的,上面的弩机也是有的。
可是望楼之上居然没有人。
高大雄壮的军营辕门,居然大敞着,而门前,连一个放哨的士兵都没有,营门的两边,摆放着无数的拒马,鹿角,现在都成了一堆废物。
营栅栏是海碗粗细的树杆钉制的,原本陈富还准备了不少的钩索,计划着在逼近营寨之后,拉翻栅栏然后再一涌而入。
但现在,啥都不用了,他只需要从大开的辕门之中,直接冲进去就好了。
其实在那一霎那,陈富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圈套,在营中,敌人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无数的陷阱在诱使自己上钩。
因为一切,与他对军队的认知,完全是不一样的,武宁军的这一套,颠覆了他对军队纪律的认知。
不能怪陈富没有见识,以前他是一个造反者,还同有弄出名堂来,便和他的哥哥们一齐,被李泽给整服贴了,从此以后,就加入到了李泽的麾下。
李泽的军队,随时调强的就是军纪两个字,行走卧吃睡无一不有严格的操典规定,怎么行军,怎么扎营,怎样训练,都有极其细化的规定。便连吃饭,洗漱需要多少时间都有着限定,用陈富以前的话来说,除了拉屎没有规定在几个呼吸之间拉完之外,唐军,当真是什么都管。
军队之中有着专门的军法官时时刻刻的盯着这些事,但凡有违反,惩罚便随之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