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厅,确是一座殿堂。
墀下列有拜台拜垫,上面是神座神案,高坐着一位阎王。
案侧,是判官、主簿。
案前两旁,四个人,牛头、马面,黑、白两无常。
两厢,两列鬼王、鬼卒、鬼魂等等。
没有人移动,没有任何声息,寂静如死,落针可闻,似乎这些阎王鬼卒,全是木雕泥塑的。
唯一动的东西,是流动着的、有霉腐气息、偶或杂有腥味的淡雾。
“闪在门侧等我。”晁凌风附耳向飞燕说:“背部必须不能让人接近,任何声息与异状,皆不可大惊小怪。记住,你所看到和听到的,都是幻象,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记牢了。”
她如催眠,竟然一反刚才的常态,默默地、顺从地侧移,移至门侧的墙壁倚壁而立。
当然,她并不知道这是晁凌凤在她的意识中动了小手脚。恐惧消失了,意识也陷入朦胧,她只有一个念头,倚壁戒备,保护自己。
她能听到,能看到,但引不起她情绪的激动。
“你到了幽冥地府。”上面的阎王说话了。
“哈哈哈哈!”他仰天狂笑,声震屋瓦,“就算是到了幽冥地府,在下也要把道宏观主带走。”
“为何?”
“那是在下与道宏观主的事。阁下,你是道宏观主的师门长辈吧?在下惟你是问。”
“大胆!”
“胆不大就不会来,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少在我面前神气,我不吃你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