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机降落在冰面上,舒畅穿的很淡薄走向飞机。他随身只是一件鹿皮夹克,身边的费力克斯又是裘皮大衣,又是电热帽子,脸上还围着一个羊绒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
雪橇车载着这两人向冰原深处驶去,绕过平坦的雪野,雪地车开始爬山。这时,寒风呼啸。穿着很单薄的舒畅精神抖擞,臃肿而厚实的费力克斯却缩成了一团。等车停稳时,费力克斯几乎冻僵了,他全靠人拖着才走下了雪橇车,站在雪地上,半晌仍保持着僵立的蹲姿。而舒畅已经轻盈的围着雪松林的入口兜了个圈子。
“是这吗?”舒畅问恢复正常的费力克斯。
费力克斯不停的跺着脚,他从怀里哆哆嗦嗦的摸出一口卫星定位仪,冲冲的扫了几眼:“应该是这吧,按他所说,有两英里的山路过于陡峭,雪地车无法上去。”
这个人没诚意,既然雪地车没法上去,那应该派一辆直升机来接舒畅,可他却派了一个雪地车来。
雪地上没有一个脚印,全凭卫星定位器的指示,两个人踩着默契的积雪,慢慢向上爬,这时,就显出了舒畅的灵便与费力克斯的笨拙,后者穿得太多,每走一步都要喘上半天。
“喂,你为什么穿的这么单薄,这未免太特殊了吧”,费力克斯气喘吁吁的说。
费力克斯的意思是来到这——阿拉斯加雪原,两个人应该像普通游客那样,穿着很保暖,不应该显得过于特殊。
“你应该先问问”,舒畅特有点自鸣得意:“这身衣服不保暖吗……你错了,这是套电热服,里面有电阻丝为衣服加热。四十年前,宇航员登上月球的时候,穿的就是这样的衣服。
半个世纪过去了,这套衣服早已转入民用……还有鞋子,这是机电鞋,鞋底会产生一个反冲气流,当年宇航员走在月球上的时候,就是用这样的鞋子防止陷入月层中,现在人们用来行走于雪地。
你老套了,早问我一声,你不会像个上世纪的人走在这片雪松林中。”
舒畅显得很轻松,他边走边取笑费力克斯,两英里路眨眼就到,不久,眼前便出现了用巨松组成的门廊。
舒畅站在门口,总感觉眼前的景象很熟悉。这类似一个在中国常见的防空洞。厚重的水泥门依山而建,它镶嵌在石壁中,附近直着几棵假树作为掩饰。
水泥门两边是削平的山石,这里本该是写标语的地方,如果写上“备战备荒为人民”,那就是一副完全熟悉的景象了。但现在,山石上的标语是一句哀鸣——“我父我父,为什么一切”。
这句话是耶稣说的,传说他在被钉上十字架时,便仰天说了这么一句名言。
山府里藏的那个人也是位被遗弃者,当初伯爵带着从人迁移到了孟买,唯独留下了这个人看守他的产业。伯爵从此再没有过问他这些产业,而按照规矩,这个人必须过一段时间便让产业进行一次变革——或者以遗产继承名义,或者以转售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