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后来又特意跑到米兰,替那件外套换了个新的拉链头。
墨西哥地区已经很久没有引起过我们的注意了,玛丽亚的族群仍然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大小——二十几个吸血鬼,不能说十分安全,也无法断言危险。而她本人也可以这样类比:表面看起来相当忐忑不安,但当我阅读她的思维时,其中却暗藏着难测的野心和远大的计划。除此之外,她身上还有一部分让我非常熟悉的情绪,我决定在进入正题以前先讨论一下它们。
“看到这样一个美丽的、优秀的女人仍旧孤身漂泊,可真令我感到痛心哪。”我说。
玛丽亚露出了一个紧张的微笑,回答道:“我别无他选,他已经离开了我。”
“真可惜,不过我猜一切仍有转机吧?”
“不……”她的眼神变得游离起来,“他已经找到了他的爱人,我不能……”
我感觉到我的笑容一寸寸收敛了起来。那种情绪,存在于玛丽亚和某个男性吸血鬼之间的,某种程度上是类似于我与费伊之间关系的,而我想知道它是什么。
“有趣。”我喃喃地说,“你可以好心地为我解释一下吗?”
“……我让他离开了我。”她说,“在那时我还没有预料到我会这样后悔……”
“后悔?”
“是的。”
“为什么你会感到后悔呢,玛丽亚?”
她非常大胆地用惊异的眼神看了看我,好像我问了个蠢问题似的。
“如果能使时光倒流,或者想出任何办法挽回他,我愿意付出一切。我曾经将他视为我最得力的副手——他的确是,然而在他离开我以后,我逐渐意识到,我对他的感情实际上远非仅仅如此:我爱他,毋庸置疑地。然而当我去阿拉斯加寻找他时,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爱人,所以……”
“你确实做了一些了不起的事,玛丽亚。”我堪称仓皇地打断了她,“或许你愿意为我们解释一下弗拉德米尔的来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