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越州, 陆彦化名郑言,温然以郑少夫人的身份一同前往。
陆彦明面上是经州富商郑家次子郑言,他早已派人做好打点, 确保这个身份短期内不会轻易暴露。
入越州境内,及至越州州治临曲城外。
温然掀开帘子往外看去, 她看到路边一对衣衫褴褛的母女, 母亲将仅有的厚实衣裳与食物统统塞给了年幼的女儿,她们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双眼睛无神地看着过路的人。
她们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拥过来讨要食物,那个单薄的小姑娘被人挤得一踉跄,她的母亲赶忙拉着她往后退了退。
流民, 这段时间温然见过最多的就是流民。
越州的情况远比她在京城听到的要严重许多。
她与陆彦一路上也散过银子和食物, 可这些只是杯水车薪,无法彻底解决这些人的困境。
朝廷下拨赈灾银, 越州知州也曾上报越州灾情缓解, 但如今看来这其中必出了问题。
那些赈灾银到底落到了谁的手中?越州知州在其中又做了些什么?
他们这一路上,甚至还遇到了几次山匪。
越州如此混乱, 消息竟是一点没有传到京都, 还有那些流民口口相传的话——
“朝廷不公皇帝昏庸, 才致我们流离失所, 这与前朝又有何分别?”
“他们京城的人歌舞升平, 谁管我们百姓死活,这些达官贵人都是一样的,没有区别!”
“老朽这一生, 前半生历经梁厉帝的暴虐无道, 本以为新朝建立后能安稳余生, 谁知临了还要经历这一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