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雅南不赞成:“何叔你也不是铁打的,天又这么冷,哪受得了。”
何七眉头一皱:“你小看谁?就这点事能让我累着?”
见乔雅南还要争辩,何七手一挥:“就这么定了,离过年也就这点时日,别折腾了。”
说完也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就回了屋,关门的声音就和那一锤定音的锤一样。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乔雅南也没啥办法:“何叔在家里说话算数,听他的。婶娘,你送二叔回去歇着,已经这样了就别着急上火,正好缓缓劲想想明年的事。”
乔昌盛一时也没想到明年能有什么事:“不还是作坊这些事?”
“和作坊是有关,但哪桩事不得费心?”乔雅南倒着手指给他算:“作坊要建,竹筒也得单独弄一处地方,人员得安排,还有春夫役,春耕。作坊一扩,人手也得增加。还有,今天吃了这么大个亏,明年不得把这路好好整一整?明年可未必不会增加新的铺子。”
乔昌盛本来也在跟着倒手指头,听着最后一句立刻什么都忘了:“明年还开新铺子?”
“一切皆有可能。”乔雅南一副神棍样,一句话说了等于没说,可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成了大丫头自有章程,比她还有信心的认为明年肯定会有新铺子。
乔昌盛借力站起来:“这些事我来想,你去想新铺子的事。”
“……”乔雅南点头,这理由她留着了,以后常用。
把人送走,乔雅南敲开何叔的房门,毫不意外看到他又在擦那杆枪。
见他不理自己,乔雅南自觉搬了张凳子坐过去:“何叔,真吃得消啊?”
“你是没吃过真正的苦,所以才把这点事当回事。”何七扭头看她一眼:“缺人用?”
“很缺。”乔雅南叹了口气:“乔家把全部老弱妇孺算上也就两百多口人,能做事的也就那些,以后免不了会要用外人,但外人也未必就都合用,就像眼下,我就连个赶车的都寻不出来。”
“我有人。”
乔雅南眼睛一亮:“在哪!”
“我也得找。”看她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变苦,何七唇角上扬:“我和外边断联系多少年了,都没人知道我在这,不得先透个信出去?”
乔雅南突然就想到了,指着银枪问:“袍泽?”
何七看向银枪,轻声道:“恩,袍泽。”
“他们若愿意来帮我,我肯定不亏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