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散培往后一缩手躲开了,本以为是一封诉苦甚至质问的信,内容却让他很是意外,除了在末尾说了一句‘家中一切安好’再无一句闲言,全篇都是功课。
据他所知乔修成虚岁也才八岁,一个八岁的孩子,竟能有这般见地?
趁着他愣神,了因把信抢了过去,他少时也读圣人书,对这些自然不陌生,边看边顺嘴问了句:“多大年纪?”
“八岁。”
了因一愣,抬头看他,又看看信上的内容:“八岁?”
沈散培拿起空了的信封在手里:“你说意外不意外,那样的家庭,那样的环境,还是个庶子,学识却比京城中被悉心教导的许多孩子都强。”
了因一时无言。
沈散培笑了笑,起身从书柜里拿出两封信递给和尚。
了因太了解狐狸什么性子,他这会拿出来的信肯定不是和此事无关的,想也不想就接过去打开,果然,内容全和乔家有关。
屋子里沉默下来,一个看信,一个闭目沉思,嘴角却上扬着,显然心情不错。
看完这两封信,了因又拿起乔修成那封信看了一遍:“乔家出事后乔修成就没再去书院,是那姑娘在教导他?”
“怀信在那里的时候应该有指点过,但平时那姑娘肯定没少教,信中有些见地不该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拥有的。”
“听你这意思,这孩子不得了。”
沈散培仰头看着屋顶笑了:“孩子不得了那也是将来的事,让他写这封信的人现在就挺不得了。”
了因一脸恍然:“那姑娘收不到回信,所以另辟蹊径了?”
沈散培摇摇头,从种种表现来看,那姑娘性子坦荡,不像是会做这事的人,出这主意的这人看起来对他的为人行事颇有几分了解,只这一点就能把那姑娘排除了。
扬了扬手中的信,了因问:“这信里提了不少问题,是不是得给怀信?”
“这封给了,其他的不也得给?”
了因皱眉:“狐狸,这么好的孩子不能耽误了,这信得回。”
“我有办法。”
听他这么说了因也就不追问了,狐狸也就性子顽劣了些,其他方面都很可靠:“快,还有一封,赶紧拆。”
有了前一封信,沈散培对小年轻的信已经不那么感兴趣了,当然,看还是要看的。
毫不意外,仍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