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听着你到了,这是把村子都转了一遍才过来?”乔雅南正和念珠对账本,看见人进来打趣道。
“每次来都觉得桂花里变化很大。”闻其然在她对面坐下:“等那两个作坊建起来,桂花里得改名成桂花乡了吧?”
“应该说,等两个作坊建好,东源乡要起来了。”
闻其然说这话本就是试探,老父亲前几日说乔雅南的用意不在让桂花里独占鳌头,而是东源乡,他不信。不是他瞧不起人,就那几个只看得到眼皮子底下那点好处的乡官,真要让他们沾手了作坊的事,以后想要甩脱他们就难了,乔雅南不会想不到这点。
可现在听着,她还真就是像爹说的那样打算让东源乡出头。
“你想好了?”
乔雅南笑了笑,转头对念珠道:“按我说的把刚才的账再对一遍,应该就没问题了。”
“是。”
“香苗,你去门外守着。”
香苗奉了茶退出去,为避嫌没有关门。
喝了口茶,乔雅南道:“作坊需要人手,单一个桂花里不够。”
“你可想好了,那些人就跟个田里的水蛊一样没有吸够血的时候。”
“我没打算让他们吸血,花点小钱供着养起来就是了。至于要把小辈送进作坊做事,也无妨,一套规矩摆在那,要是守规矩,该给的工钱一分不少,不守规矩的不收。”
闻其然眉头仍皱着:“要真能如此自然是好,可他们能同意?”
“我直接和四位里长谈的。”乔雅南想到什么,说出一句让她很爽的话:“我上面有人,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这倒是,闻其然眉头松开了,小里长可不是一般的里长,未婚夫就是常信县最大的父母官,乡官还敢为难她不成。
这么一想,他心里松快了,将带来的账本递过去:“你那位女账房去对过几次账,你再看看。”
有念珠查账,货又全是从作坊送去的,乔雅南对那个铺子的买卖心里有数,但她仍是非常严谨的将账本核算了一回。
闻其然看着眼睛落在账本上,单手噼里啪啦打着算盘的姑娘。
他知道得多,对乔雅南的底细比乔家族人都清楚。她才回来那会算得上是落难了,远不如现在扬眉吐气,可和那时相比,她好像全无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