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雅南趁着这个机会,去村学找为程礼和另外几个夫子答疑解惑的吕先生。
吕晓春看到她就笑:“猜着你也得来了。”
乔雅南不浪费一点时间,往她对面一坐就问:“昨天为什么不能说?”
“因为时机还未到。”吕晓春敛了笑:“近些年她悄悄出宫的次数不少,但不曾走远,去的最远的地方是京郊。所以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她能用来做对比的也只有京郊,可偌大一个恒朝也只得一个京郊,哪有可比性?你得让她看到京郊和桂花里以外的地方,到那时你再去说,话才有份量。”
乔雅南脑子里断了的那根弦接上了,没错,得让太后看到其他地方是什么样子,有过对比后她就会发现桂花里有多不同,而这不同,源于她们已属于半开智。
“您提醒得对,是我太着急了。”
“我倒挺开心你为此事着急。”吕晓春笑眼看着她:“为与己无关之事竭尽全力,这很好。”
乔雅南低头抠手,她倒也……没那么高尚伟大。
“这段时间我们私下不宜见面,我也不好多提醒你什么。你不必担心,她是天底下最心慈的人,定不会伤害你,让你做什么你就做,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回答,不要耍滑头,她不喜欢。”
这是最宝贵的提点,乔雅南连连点头,她一定管好自己的嘴。
“去吧。便是不让你跟着,你也得多留心照顾,不能大意。”
乔雅南起身走到门口,倚着门框转身问:“还要呆多久?”
“我怎知晓,她还会向我交待不成。”吕晓春笑骂:“别揣摩这些,好好跟着去。”
乔雅南恹头耷脑的离开了,天天有座山压在头顶的日子不好过。
在桂花里呆足了一天,一直到晚上看着乡民上完课一行才离开。
次日,太后提出要去各乡看看她谋划的那些挣钱路子,这一看,又是两天。
再之后,人去楼空。
乔雅南坐在吕先生家大门门槛上发了会呆,就见怀信拿着一封信走过来。
“忠叔说天不亮就走了,义父留了信。”
乔雅南也不接,拉着怀信到身边坐下,托腮问:“说什么了?”
沈怀信打开来给她看:“说我选对了路,选对了人,回京等着喝我们的喜酒。”
乔雅南瞄了一眼,顿时笑倒在他肩膀上:“这一手字,和我爹真是有得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