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因此还受了些凉。
兰芙蕖走进屋。
“前几天我路过集市,看到些新上的话本子。想着二姐应当还未看过,便买了些回来。喏,你瞧瞧,有没有喜欢的。”
二姐从小就喜欢看这些,几近于“天马行空的幻想”。
本以为对方会一个鲤鱼打挺、高兴地从床上跳起来,谁知,听了她的话,二姐仅是不咸不淡地掀了掀眼皮,“哦”了声。
“先放那儿罢。”
她像是生病了。
整个人死气沉沉的,像是一条死掉了的、在池子里翻着白肚皮的鱼。
天色也灰蒙蒙的,阴沉的光照射进来。兰芙蕖想了想,还是抱着那一沓书,坐至床边。
“这些话本子我看回来时翻了几页,有些还蛮新颖有趣的。这一本讲的是人鬼情未了,这一本是才子中举后抛弃旧情人,这一本……”
果不其然,兰芙蕖余光见着,二姐的背渐渐挺直,她终于忍不住了,侧身望了过来。
见对方这般,少女唇角忍不住向上翘了翘。
“二姐,你是生病了么,要不要我唤大夫来?”
兰清荷翻看着那堆书卷,摇摇头。
“小妹,我不是生病。”
那是什么?
她目光中带着探寻,朝对方望去。
二姐今日穿了件极淡的衫,薄薄的纱衣被风吹得微动。她垂下眼睫,手指捏紧了手边的东西。须臾,极为无力地轻叹了声。
“小妹,我想北疆了。”
兰芙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陌生的背影。她并不知道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只记得他姓骆,是北疆的军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