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邵淮苏问。
“二狗死了,他那老姨还要人照顾。如果如果我也死了,她老人家可怎么办?”铁蛋说着已是止不住伤心,闷声哭了起来。
邵淮苏一直都知道铁蛋与二狗之间的情谊,不逊于他和曹汉礼。这么多天了铁蛋都没在人前流过一滴泪,这孩子是真的憋不住了吧,邵淮苏在心里叹道。
他端起桌上和着几滴血的酒猛地一口灌下,辛辣的血腥味溢满口腔,冲得人眼眶湿热。
“老人家那里更需要你,去吧,回去带着她好好过日子。”邵淮苏说:“至于银钱,我会派人给你送过去,别苦了老人家。”
铁蛋在邵淮苏身前跪下,结结实实的给他磕了个头,带着哭腔说道:“大当家的,我对不起您。”
邵淮苏拍了拍铁蛋的肩,又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摸了摸他那不再光滑的脑袋,说:“回去收拾行李,我让人送你出城。我就,不送你了。”
铁蛋又给邵淮苏磕了一个头后站起转身离开。
铁蛋走后邵淮苏叫来人给铁蛋备了银钱又让人送他出城后,便一直坐下庭院中。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他的手脚都有了凉意,这才回过神来,抬眼便看到了坐在他对面的曹汉礼。
“什么时候来的?”邵淮苏问。
“刚来。”曹汉礼说。
直到曹汉礼对着他摊开手,邵淮苏这才注意到曹汉礼面前放着的纱布酒精,他瞧了眼血迹已经干涸的伤口,说:“不用上药,没那么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