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娘你分我几个鸡蛋呗。都是邻居的,我们家的鸡早就不下蛋了。大娘你们家鸡蛋多,你分我个十个八个的。”
“你说啥子呢!”张二娘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想鸡蛋想疯了吗?
江芝满脸无辜:“大娘,咱们不都是邻居吗?邻居不都要互帮互助吗?”
“谁跟你们这坏分子是邻居!”张二娘麻利地爬下板凳,“呸”了口,躲在墙边下面满带嫌弃。
“少给自己贴金,我们可是正儿八经地贫三代。你们可记好了,咱们两家可没半点关系!这墙都分的好好地,谁也不能跨一步!”
“大娘,我可记好了。这以后啊,谁要是在过线爬墙头谁就是那赖皮哈巴狗,闻着骨头就想跳!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隔着矮矮的围墙,江芝都能听见张二娘带着怒气的脚步声,去而复返,越走越快。
直到,伴随着一声“唉哟!”
张二娘的失声痛呼,好似摔在了地上。
江芝弯了弯唇角,又等了片刻,确定张二娘没空再起来骂街,才步履轻盈地端饭回屋。
像这样聊着聊着突然的翻脸,饶是嫁来便鲜少出门的江芝也是见过不少。
一开始,她还会茫然羞恼,到现在,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只不过,每次的翻脸势必会伴随着鞭笞他们家的成分。
现在想想,她倒是有些心疼在这个环境下长大的子城,以及那个大冬天还在挖水渠挣奶粉钱的男人。
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吃上热饭。
书里就是因为这年的挖水渠才让他患上了很严重的胃病,往后几年都药不离身。
又偏偏是那么个不认输的执拗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