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拎着盆,却见厨房依旧亮着光。
他站定,遥看了眼卧房,黑不见亮。
不会还在等他吧?都冻成那样了,不要命了?
现在要真生起病,那可不是玩的。
邝深浓眉微皱,擦了两下头,毛巾随意搭在肩上,推门进去,入鼻就是一阵饭菜的香味。
厨房里,江芝穿了个围裙,正拿锅铲轻翻锅里的馅饼,动作娴熟。烛光下的身影都带着几分柔意。他想起刚结婚的她整宿整宿睡不好,窝在自己身侧,蜷成团,小小的一个。
邝深站在门边,身影半明半暗,凛风刮过脸颊,寒风吹透肌肤,影子投在干冷的地面,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久久没有出声。
还是江芝受到了身后的凉风,扭过头看了眼,才发现了他。
“你洗好了?”她炫宝,“我给你做了几个玉米面的青椒馅饼,你带回去,烧水的时候哈一下就能吃。”
吃点好的、热乎的,可别再把自己折腾出胃病了。
“还有这个窝窝头,你带着路上吃吧。”
江芝把两面都已煎至金黄的馅饼放到泥饭罐,一层一层摞着。她也想给邝深做些软和细面,可家里是真没余粮了。面粉就剩薄薄一层,和个面都不值当。
这是她能做出来最好的东西了,极其费油。家里油罐子也快被她嚯嚯完了,又是一个需要采补项。
“不用。”
邝深拒绝地很干脆,看也没看江芝准备的饭罐,把盆放归原位,抬脚便准备走。
江芝愣了下,嘴比脑子快,“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