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的昂,等会还要开车。”
任庭还在那边坚定地拒绝林子昂不屈不挠喝一杯的邀请,他最近的寸头又剪短了些,简直酷得没边儿了,这会儿也没注意到身边两个人的对话,说:“我随便吃点就行,老顾么就别管他了,他下飞机就说没胃口。”
几乎是同一时间,顾晏恒压低的声音与任庭同时响起:“饿了。”
纪时安:“”
她看着他没说话。
男人双肘懒懒地撑在膝上,拎着易拉罐的那只手倾斜朝下,桌子底下的两条长腿曲着显得有些憋屈,他明显也听到了任庭和向瑶的对话,匿在帽檐映下的阴影里大半张脸却丝毫当场别拆穿撒谎的窘迫,偏脸看着纪时安,纪时安也不知怎么的,就从他半垂着的冷淡眉眼里看出了一副“你拿我怎么样吧”的表情。
行吧,纪时安在心里默道,再没话找话多问一句我就是猪。
为此,整个后半程纪时安格外安静如鸡,好在只要有林子昂这个话喇叭在场就不会让场子冷下来,虽然没人愿意陪他喝酒,但几个人许久不见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连一向不开口的顾晏恒都被迫应付地回答了好几个无聊问题。
到最后结完账。
这点小场子在玩惯了的林小少爷面前显然不够看的,林子昂还不放弃地问:“等会换个场子,唱歌去?”
“明天吧,刚好给老顾洗尘。”
任庭撑着车门,说:“我先送老顾去酒店,时安,你们怎么走?”
副驾座位的窗户半敞着,露出顾晏恒小半张侧脸,光线昏暗,他这个人匿在阴影里,周身刻骨的冷感似乎又重了几分。
听到了任庭的话,他伸手降下车窗,偏头往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