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师华笑笑,“贵妃娘娘如今是天子妃嫔,臣女上了这步辇已是逾矩了,万不敢再劳烦娘娘。”
葛青笑着收回手,“师华小姐的规矩,一向是没的说的。不过本宫是真羡慕师华小姐。”
何师华不等葛青意思表露明确,接话道,“臣女不过是仗着曾为顾太子妃调理身体的情分,在皇后娘娘心里,可比不上能为她分忧的贵妃娘娘您。”
身体不好不能随便见人,但医者总是要见的。
虽然何师华算不上医者,但她在身子调理一道受过宁神医指点,也算有可取之处。
顾露晚不见旁人,却见她,并没有什么说不通的。
葛青面露担心,“那皇后娘娘身子好些了吗?可有什么忌口,万寿节的宴席本宫也好着人特别留意。”
何师华心里藏着事,焦急难耐,在葛青面前,却不得不都藏起来。
此刻坐在步辇上,心情反没有她自己赶路时轻松。
她道,“忌生冷就可以了。”
皇后的病情,可不是她能随口乱说的。
葛青笑笑,“谢师华小姐提点。”
二人你来我往,外人看着和乐融融,实则一个言语各种探听,一个滴水不漏应答,在暗地里较着劲儿。
就这样步辇被抬到了承恩宫宫门前,葛青跟着下来,说是皇后如果身子好,有些问题想请教。
承恩宫的宫人都未进去问询,就直接回绝,说各司之事问对应掌司即可。
显然是上面早就有命令,吩咐了她们各事如何应对。
见是如此,葛青也不作强求,识趣离开,等她的步辇绕过这段甬道,跟着她的宫女道,“娘娘,她们这些人委实都太将你放在眼里。”
已调整坐回步辇正中的葛青笑了笑,“皇贵妃再贵,也只是妃,她们有皇后娘娘撑腰,自然无需将本宫放在眼里。”
宫女咬牙,“太过分了,娘娘就是脾气太好了,上次夫人问,娘娘真该都告诉夫人。”
葛青莞尔,“若事事仰仗祖父,那是祖父厉害,不是本宫厉害。”
宫女不懂这中间的区别,想只要厉害不就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