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只需要一眼,就再也忘不掉了。
许久,阮阳都没能入睡,脑海中满是刚刚遇到的那个喊着她“阮阮”的男人,翻来覆去都是他。
实在睡不着,阮阳就起来了,她好像记得秦宴这个房间里有画室。
秦宴是会画画的。
阮阳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精气神儿,按着画板就开始临摹脑海中男人的脸,那张脸越是成型,她自己的脸就越是红。
还有心口,也越来越疼,疼到让她几乎可以确定,那个男人和自己丢失的那段记忆一定脱不了干系。
终于落笔,阮阳盯着男人的脸,指腹在素描纸上摩擦,失了神。
几乎是下意识的,阮阳唇瓣张了张,接着,她就听到自己说出了一个“江”字。
阮阳一惊,吓的画笔落了地。
江什么?
她为何会说出这个字?
难道……
眼眶忽地一热,她看向画里的人。
“你姓江……对吗?”
“开门。”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还有秦宴的声音。
阮阳猛地起身,赶紧将画给收了起来,她动作又慌又乱,还怕把画给折了,只能是先把画给藏到了被子的夹层里,这才赶紧跑到门口给秦宴开了门。
秦宴是听到动静过来的,他就歇在她隔壁。
“怎么了?”
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他也穿着睡衣,估计是已经睡下了。
阮阳吐吐舌头,不耐烦你倒是别过来啊,还吓她一跳呢。
“没什么。”阮阳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就是刚刚做噩梦,手打到床头灯了。”
她发现,她对秦宴,就是撒谎都没有任何感觉。
“噩梦?”
秦宴靠在门框上,表情懒懒的,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低着的眸子就看到了某人光着的脚。
秦宴:“……”
不记打。
阮阳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阵风一样的,眼前的门完全打了个转,自己就在秦宴怀里了。
秦宴就把阮阳扔在床上,被她不听话穿鞋的行为给直接气走了。
当然,阮阳是这样以为的。
可实际上出了门的秦宴,“哐!”一声闭上了自己的门。
他不相信。
他刚刚……差点儿不想出来。